拽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韩忻尔躺回枕头上，转身背对程方伊，声音低沉道,“睡觉吧。”
“……”程方伊本想把刚才的事捋清楚,但韩忻尔都说了要睡觉了，想了想,把话忍了回去。默默在韩忻尔身后躺下,小声道，“那睡吧，晚安。”
韩忻尔没再说话,房间很快陷入了过分的安静之中。
程方伊望了韩忻尔的后背许久，忍回去的话在心中翻涌个不停，几次想闭上眼睛睡过去，却屡次失败。
“你……”程方伊终于憋不住问道,“生气了？因为我弄疼你了？”
韩忻尔也没有睡着，听到程方伊的问话，沉默许久，说道，“不是。”
“不是……么？”程方伊并没有从韩忻尔的回答中读到真诚，“生气就生气嘛，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换我我也生气。我下手没轻没重地,肯定是把你弄疼了。我看你捂了肚子好久,肯定疼。还有脑袋也撞疼了吧？这要是在小学幼儿园那会儿，我估计我俩能因为这事大打一架，最后还得请家长到学校才能平息这顿仇怨。”
韩忻尔目光仍旧暗淡，“跟疼不疼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程方伊咬了咬下唇,有些羞涩道，“……是因为没那个吗？”而后夹着声音小小声地说道，“以后补上……好不好？”
韩忻尔没有任何触动，嘴上淡淡道，“随意。”心里赌气似的嗤笑了一句，“补上？你又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刚才不都受不了，把我推开了么。难道下次你就能受得了和我，和一个女人做了？呵。别把自己以为得太厉害，你做不到的。”
听韩忻尔回得冷漠，程方伊也不想再烦扰韩忻尔下去。自己也转过身，用后背对着韩忻尔后背，“我困了。晚安。”
韩忻尔只在心里应了一声。几分钟后听到身后有了均匀的呼吸声，韩忻尔转过身平躺回床上。
身旁，睡着的程方伊也慢慢落回平躺的姿势，偶尔还会扒一扒被子，跟个傻兮兮的小婴儿似的。
韩忻尔偏头看了一眼程方伊，眉目凝重，看了几秒，目光冷淡落寞地回过头，而后不再看她。
“热……”
约莫过了两三个小时到天已经有些蒙蒙亮的时候，程方伊那边发出了很小声的嘟囔声。
韩忻尔没睡着，所以听得真真切切。很快，韩忻尔就感觉到身旁的人似乎睡得不像刚才那么踏实了，被子微微动了几下。醒了么？韩忻尔侧过身，想确定程方伊醒了没有。
刚转过去，程方伊那边忽然把手放到了被子外面，紧接着便开始一个劲儿往下推被子。
韩忻尔看向程方伊面颊，这家伙双眼紧紧闭着，明显还在睡梦中，但眉头并不舒展，一副虽然睡着了却睡得很不舒服的样子。
睡梦中的人动作毕竟没那么利索，程方伊推了好几下被子，也没把被子推下去多少。
韩忻尔默默把程方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让被子刚好盖过她的肚子，让她不至于着凉，也能透一些凉风。
不过，程方伊好像还不是很满意。发出了几声不太清晰的声音，自行闭着眼睛脱起了衣服。看着这家伙自己把衣服掀到胸口，韩忻尔愣了一下撇开了目光，同时，心里也突然明白，那天卧室里掉了满地的衣服是谁干的了……
脱掉的上衣，程方伊随手就放在了被子上。韩忻尔避着目光，把程方伊脱下来的衣服折好放到了床头柜上。
韩忻尔正要躺下，程方伊那边又哼了两声。韩忻尔抬眼望过去，程方伊竟然还在奋力脱衣服，而她现在在脱的就是她仅剩的那件内衣了……
看到这一幕，韩忻尔心跳突然就不对劲了。这少有的心跳不对劲的感觉让韩忻尔非常不适应。
“好热……”程方伊又喃喃了一声。
那声音绵软奶萌，韩忻尔一阵发麻。
衣服已从下往上提到胸前，韩忻尔深吸一口气，别着头抓住了程方伊的衣角，防止衣服再往上滑去。程方伊那边对抗了几下，力气逐渐变小。感觉程方伊不再对抗，韩忻尔缓缓回过头。
然而，在目光扫过程方伊面颊的刹那，韩忻尔却看到程方伊正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刚醒过来的程方伊还有点迷糊，但等她发现自己的内衣正被韩忻尔抓住一角的时刻，程方伊瞬间清醒。“你在干什么？？？”程方伊惊恐道。
韩忻尔看了看程方伊惊恐的目光，再看了看程方伊的内衣，最后看了看抓着程方伊内衣的自己的手。要解释不清楚的压力感顿时袭来。
“……你还看！！！”程方伊感觉自己要被韩忻尔看到钻地缝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韩忻尔着急起来。
“那……你，你说。”程方伊道，韩忻尔正要开口，程方伊想想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算了……也……也没什么……就，就这样吧，如果你很想……就……看吧……不用非等我睡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