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伯君的话似有深意,看来已知他心魔誓的问题,柳长谙垂下眼,“师叔说得是。”
见柳长谙黯然模样,兮伯君总觉心里不是滋味儿,以前多欢快的一小孩啊,为什么偏爱上最不该爱的那人?
想着,兮伯君起身出门,不一会儿,便拿出一枚乾坤袋来丢柳长谙手里,“不是说怕途中想念我的般若酒吗?我这些年的存货还有个几十坛,都在这里了,拿去吧。”
柳长谙愣了愣,顿时展颜,方才的低落心伤转眼消失不见,眸光闪过一丝狡黠,“还是五师叔疼我。”
见柳长谙模样,兮伯君一口气堵在喉口,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就知道在我面前装可怜,弄得我很吝啬似的,只要你开口,有我不给你的吗?”
柳长谙赶紧把乾坤袋装进自己怀里,理直气壮,“毕竟我在思过崖待了三年嘛,谁知道现在的五师叔变没变,还疼不疼我啊。”
又闲聊了几句,柳长谙以还要去向师伯们那边辞行而起身离开。
兮伯君送柳长谙至院外,在目送对方转身后,仿佛无意间问道:“对了长谙,我这院中设有的护院阵法,你是如何突破的?”
柳长谙心内一紧,果然对方还是心存疑虑,回过身,面色无常道:“上次去内阁的时候,那位扫地前辈见我连路都找不到,嫌我对阵法了解太过浅显,故赠了我一枚专攻阵法的玉简,说是免得下次我再去,还反倒让他老人家亲自去找我。”
兮伯君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位前辈可都不简单,随便几句指点都能让人获益匪浅,他的玉简你定要仔细攻读。”
柳长谙非常认同的点头,笑道:“我也觉得,这不,连五师叔的护院阵法都被我闯进去了。”
兮伯君好笑的摇了摇头,“之前因为在长屿内发现魔修踪迹,我时常炼丹,院中好东西可不少,所以特意加强了阵法,你毕竟修为浅薄,这次只是侥幸,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以后要找我,记得一定要先飞鹤传音,。”
闻言,柳长谙心中直接对应上在长屿养过一段时间伤的夙无剎,乖乖应下,“好的,知道了五师叔,我先走了。”
“嗯,去吧。”
看着柳长谙逐渐消失的背影,兮伯君面上笑意一点点淡了下来。
转身随意挥手,让自己所设阵法在眼前如光幕般一点点浮现,看着上面被破坏的痕迹,眸色幽深。
路上遇到从擂台赛回来的孔秋生,与对方不经意视线接触的刹那,对方眼中的敌意让柳长谙蹙眉。
兮伯君炼好的丹药,一般都会由孔秋生带出来,然后再给下面的弟子一一配送……
回到自己院子后,柳长谙便坐到自己榻上,目光望着案几。
案几上,摆着的正是那只装着般若酒的乾坤袋。
不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动静,柳长谙回神,打开房门,发现是送饭来的伧戬,那人正在厅中摆餐。
原来不知觉间夜幕已经降临。
柳长谙顿了下,走过去坐着,先动的便是那两壶伧戬自酿的米酒。
伧戬一如最开始那般简单而普通的模样,放入人群,便一眼即忘的那种,柳长谙突然好奇,如果揭开这层平凡的伪装,对方下面又是个什么模样?
嗯……大概,感觉会比夙无剎还适合当那魔门门主的样子?
想到夙无剎那厮,现在应该正在清理门户了,柳长谙嘴角咧了咧,见伧戬开始收拾东西,倒上两杯酒,送了一杯过去,“坐下来喝一杯?”
伧戬动作顿住,看了柳长谙一眼,依言坐下。
看着柳长谙仰头喝了一杯后,伧戬捏着手中的酒杯,眸光微动,“你受伤了。”
说着,径自抓过柳长谙一只手腕,一如以往的探出灵力查看。
柳长谙任由对方拖着他一只手,一手撑着下巴,“我明日要离开长屿了。”
清楚柳长谙的伤已经治疗过,不严重后,伧戬暂且放下心,又仔仔细细查看一番,没在柳长谙体内发现其他问题后,才放开了手。
闻言,也没多大意外的模样,只抬眼看着柳长谙,直言道:“你剑心的问题,并非心魔誓,离开长屿,是你自己的意愿。”
见伧戬好似对他的事情什么都明白的模样,柳长谙突然想起,这一世他因提前与夙无剎结识,而免了踏雪天蚕的毒害,但上一世却很可能就是因为踏雪天蚕的诱导,进而入魔。
那在上一世,伧戬是否在最开始就在他体内察觉了踏雪天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