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甚么呢?”
太子同四爷听说宁汐又被传到皇上跟前说话,纷纷赶来一探究竟。
这不还没靠近,就听到了梁九功的话头,太子便随口问了句。
梁九功笑道:“皇上给咱们宁汐姑娘派了个差事。”
话还没说完,就让宁汐给抢了白,“就是一小事,是吧梁公公。”说着还冲梁九功挑了挑眉,示意他皇上可没有说要声张的意思,他这大嘴巴要是给宣扬了,皇上那里指不定就等着抽他大嘴巴了呢。
梁九功恍然:“是是是,咱们宁汐姑娘说是小事就是小事。”
太子同四爷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去逼问梁九功什么,不过是跟着宁汐一块走了。
只留梁九功在原地摇头叹息,这笔桃花债可真够乱的。
四爷看出了宁汐跟他们走在一块的不自在,他并没有当着太子的面去为难她,反而还叫住了太子,“二哥,胤禛有话要说。”
太子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宁汐看了看太子同四爷,他们都默契地朝自己点了点头,宁汐这便轻松地退下去了。
太子也不急着同四爷说什么,走到墙角去赏花,伸手便攀折了一技下来,随口说道:“端的是个春色暖先开的典范。”
四爷看去一眼,短短的枝桠花苞紧凑,挤得绿叶都快无处容身,可不就是个春色暖先开的典范。
“孤记得,你启蒙之书还是在毓庆宫里读的。”太子说着,回头望了眼四爷。
四爷忆起当年之事,太子便就是这般模样,立在宫墙之下,打量着与墙齐高的桃树,回眸看他一眼时,便如刚刚那个眼神,神色清朗而温和,仿佛在说:哟,我们的小四长大了。
四爷的性格养成,除了从小没在亲娘膝下而变得格外谨小慎微,还有一部分也是从太子那儿耳濡目染学来的,那时候太子就常教四爷,不论自己多荒唐,朝廷永远都要摆在第一位,忠于皇上而不要忠于任何一个个人。
所以,四爷这些年来虽尊着太子这位储君,事事还以他马首是瞻,但真正事关朝廷百姓,心里自然而然就把太子的位置给降了下来。
“二哥对胤禛是兄似父之情,胤禛永世不敢相忘。”就事论事,四爷对太子依旧尊敬,但却不会因此而拿别事来混为一谈。
太子知道四爷脾气执拗,他本来也没有要拿身份来压的意思,“孤只是没想到,你几时也为宁汐倾上心了。”
四爷就给问住了。
哪怕知道这个问题早晚都要面对,心里也曾设想过多次与太子摊牌后会发生的情况,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心平气和的,就好像在讨论今岁新茶的品质如何,只有品过方知。
最后四爷也不过说了句,“大概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离开济南后,南巡的队伍很快就进入了宿迁。
路上宁汐压根儿就没工夫去管十四爷的生理健康问题,只围着小秦氏同两位公主,就快转不过来。
是以到了宿迁后的第一件事,宁汐就先趁着皇上外出去巡视河工的空档,关上门,在屋子里睡上一天再说。
宁汐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再起来时,只瞧见床头坐着一个身影,当时睡眼朦胧,加上光线昏暗,便给吓得跳了起来。
“瞎叫唤甚么呢。”十四爷不耐烦地说着,“你是属猪的吗?这么能睡。”而且还睡的这么死,他都进来多久了,半点知觉没有,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是阿哥呀。您没事跑这来坐着干嘛来了,不用陪着皇上出去巡视河工吗?”宁汐边说着,从床上跳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十四爷就别扭起来,“前面皇上让你办的事情,爷都知道了。”
宁汐重重吞下茶水。
“爷等了你这么些天,你也不主动来。你要是害羞了,爷来找你也是一样。”
宁汐就喷了,“不是,阿哥,事情其实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有点说不通,索性把嬷嬷送来的两本图谱都搬出来给十四爷,“这些,阿哥拿回去慢慢看。”
十四爷一看那书封就嫌恶,往边上一丢,“你是不是嫌弃爷没经历过人事,怕爷不会来事儿。”
这人,怎么就这么轴呢。
“你放心汐汐,爷保证会好好疼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说到情急处,整个人撵到了宁汐跟前。
宁汐挡着手叫停,“皇上的意思,他就是怕阿哥你过于沉迷□□,所以才让奴婢来教导阿哥,阿哥应该能明白皇上的苦心才对,教导,它不一定非得在床上的,你的明白。”
“爷知道。”十四爷深情地望着宁汐,“爷一直都知道你不稀罕位份,所以皇阿玛把你派过来,也是知道你断不会借此来达到上位的目的。但是,只要咱们有了这层关系,爷才可以去向皇阿玛讨这个福晋的身份给你啊。”
“……”宁汐差点就石化掉,误会这么深的吗?
她咳了下嗓子,用比较客观的态度来说:“是奴婢做了什么让阿哥误会的事情了吗?咱们这么铁的关系,合伙赚银子,一起出宫浪不是挺好的吗,您非要让奴婢给您当福晋干嘛,”
说着看了看自己,“就我这样的,要气质没气质,要身材没身材的,脾气还这么的差劲儿,难道满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她们不香吗?您是脑袋让门给挤了才会有这种想法吗?”
有小伙伴说:“小姐姐这就是撩人不自知啊~”“可怜我十四都深情告白了,主播还一心想着把人撇开,太渣啦。”
因着天色越来越暗,宁汐渐渐看不太清十四爷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处亮闪闪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低迷了下去,“你就是觉得我不如四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宁汐看着十四爷离去的背影,也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到一阵凄凉。
她是不是该给十四爷用颗开心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