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动作,很难被人察觉,赵长宜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叶闻渊在碰到自己极度不愿意做的事情时,就会做这个动作。
几乎是叶闻渊刚做完这个动作,赵长宜立刻捂着额头,装出一副快晕倒的样子。
叶闻渊立即上前扶住她,着急道:“怎么了?不舒服?”
赵长宜倒在叶闻渊肩上:“可能是着凉了有些头晕。”
又用一副万分遗憾的语气对赵徽道:“难得王爷盛情邀约,只是臣妇身子不适,恐怕无法一同前往。”
赵徽道:“无妨,夫人好好休息。”
叶闻渊道:“夫人抱恙,臣实在没法丢下夫人陪王爷对饮,多有得罪,还请王爷海涵。”
“无事,那便改日再聚。”赵徽无奈笑了笑,“那本王今日便先告辞了。”
“谢王爷,王爷慢走。”赵长宜刚说完这句话,就晕死在叶闻渊怀里。
吓得叶闻渊,什么也不顾了,打横抱起她,就往外面冲。
跑了没多久,怀里的人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叶闻渊听见她笑,脚步慢慢停住,看着赵长宜又笑又气道:“你装的?”
赵长宜睁开一只眼睛,坦白道:“嗯,装的。”
“没事就好。”叶闻渊舒了一口气,“你为何要装病吓我?”
“你平日那么聪明,今日怎么就糊涂了?”赵长宜撇嘴轻哼,“我装病当然是为了把祠堂那尊菩萨给请走啊!”
叶闻渊愣了愣。
“我看出来了,你不喜欢他。”赵长宜小声对叶闻渊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他。鬼才要和他吃酒聊天。”
叶闻渊笑了笑,低头亲了亲赵长宜的额头:“机灵鬼。”
赵长宜捂着被他亲过额头,红着脸道:“方才不晕,现在真的有点晕了。”
叶闻渊连忙道:“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赵长宜摇手:“不用不用。”
“要的。”叶闻渊唇角微扬,眼神似有期盼,“我听闻妇人有了身孕也会觉得头晕,还是找大夫看一下比较好。”
赵长宜心虚地垂眸。
叶闻渊很想要孩子,可每回与他同房后,避子的药赵长宜一次都没落下。孩子该是不带有任何杂念,纯粹的,可惜现在的她再没有勇气做到心无杂念、全心全意,也不想与他有更深的牵绊。
赵长宜道:“真的不用了,我今日一早来了癸水,应该没有怀孕。”
“好,我知道了。”叶闻渊将她轻轻放下,“那我让厨房煮些姜汤给你喝,今日风大,别在外面吹风,我送你回屋里。”
赵长宜回了屋,便躺到榻上休息。叶闻渊捧了碗姜汤给她:“喝点,会好受很多。你喜欢甜的,我让厨房往里多放了些红糖。”
赵长宜喝下热乎乎的姜汤,对叶闻渊笑笑:“喝了姜汤,觉得全身都暖和了。”
“全身都暖了,那你的脚怎么这么冰?”叶闻渊伸手把她的脚放进自己怀里捂着,“这样子,脚有暖一点吗?”
暖意从脚心传来,方才的姜汤又那么甜,赵长宜整颗心又暖又甜的。可甜过暖过之后,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叶闻渊不喜欢上辈子的她,却对现在的她那么好,她心里难免会有那么点落差感。
来癸水的时候总是想的比较多,不过很快,赵长宜便不纠结了。叶闻渊待她好,她也会对叶闻渊好。赵长宜身子有些乏,躺了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叶闻渊见赵长宜睡着了,起身去里屋,拿了床被子给她盖。
“啪嗒”一声,从那床被子里掉出一本小册子。好像是册话本子,话本的纸张泛黄残破,显然已经被人翻了很多次。叶闻渊伸手拾起话本。
话本子的封面上写着几个晃眼的大字。
《叶首辅与长公主秘闻录》
叶闻渊:“……”
原来上回长宜让他念的就是这个。叶闻渊一目十行地翻着话本,话本内容看得令人头皮发麻。一半写的是肉麻情话,一半写的是枕席之欢,实在不堪入目。
叶闻渊越翻眉头皱得越紧,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叶闻渊愣住了。最后一页上,有几滴圆圆的陈旧水渍,有几个字因为沾过水有些模糊了。
只依稀可辨,模糊的地方写的是“叶昭亦心悦长宜”。
叶闻渊望了一眼熟睡的赵长宜,提笔在糊掉的字下面加了一句——长宜乃吾之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