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烨开门见山,示意刘福将信纸与令牌拿给杜威看,“杜大将军可有话讲?”
帝王未叫起,为臣者不敢起身。
杜威跪接物件,心有疑惑,待看到信纸以及其中内容,再一联系林中发生的刺杀一事,心下顿时一惊,“陛下,微臣冤枉!”
“微臣承认事先安排了人,但绝不是刺杀陛下,而是那个狐媚小太监,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杜威说着为自己辩解的话,却忽然瞄见帝王的脸色越发阴沉可怕,好像就是在他讲到狐媚小太监时,便猛地住了口,又不得不说,“请陛下明察!”
一旁的叶宇枫听得是额头青筋暴跳,若不是场合不对,否则他定会和杜威拼了这把老命。
不管这中间有什么曲折阴谋,且看这老东西居然事先想派人谋害然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不知青悠那丫头怎么样了,之前一个劲儿说她们有法子安全出来,难道这样以一命换一命就是她们的法子?!
简直荒唐!
“证据确凿,将军还需朕如何明察?纸上之字不是出自将军手笔?其上印鉴不是将军之印?”
话说到这儿,萧天烨心中已然明了一二,有些疲惫无法言喻。
杜威与小墨子根本没交集,不可能想方设法要除掉人,唯有母后下令与他照办。
只是那林中出现的黑衣人极有可能早已被人掉包,一旦事败便来个栽赃嫁祸。
否则信纸说不通,令牌更说不通,何不直接用将军府令牌!
“印没错,字也像微臣所写,但微臣从未写过。微臣素来只口头吩咐手下办事,这其中定是阴谋啊陛下!”杜威嘴笨,不知该如何说。
“陛下之意,你身边可能出了内奸!”叶宇枫极不爽的看了眼杜威,这没文化的莽夫!
杜威一怔,他身边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许多年的,他不信会有背叛者。
叶宇枫走到围场地图上,边指边道,“围场周围皆有士兵把守,且西北两面靠山,地势险要,南面沿湖,湖广物稀,都不是容易进出之地,而东面守卫更多,文武百官皆在此处候着。由此看来,想入围场,必要有人接应。”
虽然没有随军打过战,但是叶宇枫贵在读的书多,兵法阵法皆在其中,何况纸上谈兵之事不在话下。
此时,帐外传来飞鹰禀告声,他奉旨巡查周边可疑之处,“陛下,外围二里处发现几具尸首,疑似威武大将军旗下之人。且这有人鬼鬼祟祟往外场跑,谎称是去解手,为了以防万一,小的将其一并带来,听候处置。”
“带进来!”刘福瞧了眼萧天烨的神色,冲帐外道。
那人是围场守卫兵,刚一被带进帐,便扑通一声跪伏在地,“陛陛陛下,小的冤枉啊,小的真只是去解手!”
“陛下,这等欺君罔上之人留着多说一句话也是污染陛下耳目,不如直接扔进刑部,刚好尝尝刑部那能叫人生不如死的新刑之效。”叶宇枫幽幽道。
“照叶相所言!”
两侍卫上前就要抓人,那人忙摇头,“不!陛下饶命,是大将军吩咐小的放人进去的,小的只一介无名守卫,不敢不听啊!”
“本将可是吩咐你看过他们的将军府令牌再放进去?”杜威这时再愚笨也察觉到了一点诡异。
“是,没错,小的看过他们的令牌,确认是将军府的才放进去的。”那守卫兵忙应。
话音一落,守卫兵顿觉周围阴凉阴凉的,恍若地狱,他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家中老小还在他人手中,他只能照办啊。
“哦,是这枚令牌,还是这纸信?都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杜威将东西一一扔到守卫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