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一出生,便受尽了宠爱。
东启都城,谁人不知,小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嚣张横行。
偏生又是叶府心尖上的宝,疼宠至极,令人惹谁,都不敢惹小公子,否则……
别说叶相不饶你,就是叶老夫人,也准得顾不上其他,到你府上叨扰上一日半日,定叫你痛哭流涕,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
然而,直至五岁那年,不知何故,叶府一家子突然狠了心,将小公子送出了都城。
有人说是小公子意外落水,伤了身子,得高人指点,需送离都城静养。
一晃十年。
这日,天朗气清,高悬的阳光照到身上不觉炎热,反为这渐入秋季的天送来一丝暖意。
远处的山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静谧而安详,仿佛鲜有人迹。
幽远的笛音自山林中传出,美妙而和谐,抚慰人的心灵,令人不由惊叹笛音主人的精湛技艺。
循着笛音而去,便会发现那吹笛之人,立于亭间,闭眸而吹,仿若世间万物皆不在,仅有一人自生辉。
“公子,都城来人了。”
吹笛人仿若未闻,不久,笛音才收,徒留一缕音飘荡在山林间。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白衣公子,长身玉立,一手执白玉笛横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林间洒落的阳光沐浴在身,好似圣洁而不可侵犯。
面容比之女子毫不逊色,却是一身男子装扮,同样俊逸不凡。
这人正是叶然,自出生便以男装示人,动作神态十足自然,而至今身边伺候的人也只有侍女青竹知道她的身份。
若不是熟悉公子本性,青竹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下凡的神仙。
“来的是于叔,奉老夫人之命接公子回府。”
“理由?”
“老夫人病了,可能……时日不多。”说完,青竹偷瞄了眼叶然,谁人不知老夫人最疼爱公子,祖孙俩感情甚好,若不是当年迫不得已,老夫人怕是不会让公子离开。
“爹爹就由着祖母胡闹?”叶然转身见青竹小脸尽是迷茫,不由一笑,那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失了色彩,唯有那双桃花眼流光溢彩,尽显妖媚。
叶然摆动手中的白玉笛,转眼间成了白玉扇,轻摇扇子,恍若翩翩佳公子,嘴角噙着笑,“若真病重,来的就该是爹爹的人,而不是……”
青竹恍然,况且他们安排在都城的人也无消息传回,可见这只是个说辞。
“看来不仅祖母想本公子,爹爹也同样想呢。行吧,那就回去。”说罢,便抬脚下山。
青竹:……这么勉强,你倒是别回去呀!
“对了丫头,传信和墨书他们说声,那件事尽快查,此次回去我也会留心蛛丝马迹。”
其实,今年就算爹爹不同意,没人来接她,她也定要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