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追得太近,以防止她做出激烈举动,要知道,路边就是悬崖啊。
张凡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一直跑到绝顶。
这里是整个矿区的制高点,向下俯瞰,整个铜矿近在脚下。
悬崖百米,看着眼晕。
汪晚夏累极了,一下子瘫坐在悬崖边,探头向下望。
张凡慢慢接近,一边说一边道:
“晚夏,别这样,别这样,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我们重新开始,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汪晚夏把头缩回来,没有拒绝他,示意他坐在身边。
张凡慢慢,紧挨着她坐下。
斜眼打量她,她俏脸仙葩,泪如泉涌,泪水在风中闪烁。
张凡已经明白,曾经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不能问。
有些伤口,揭开会流血的。
她突然扭过身,看着张凡,声音幽幽,含恨带血:
“我在初中三年一直是学校的尖子生,可是,中考时,却落榜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发挥失常’……”
张凡轻轻把手放在她肩上,轻轻地道:
“不是你失常,是别人失常了。”
“如果我当时能考上高中,我相信,以我的实力,现在己毕业于某名牌大学了,人生又是另一个样子……”
“别悲伤,我们重来好吧。”
“人生几十年,能容得你有几次重来?”
她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泪落如雨,泪水把他的胸前打湿。
“不需要几次,一次重来就行。你即使名牌大学毕业,也未必坐到矿长的位置上,这不是因祸得福?”
她推了他一下,坐直身子:
“你再安慰,我也学不来阿Q!”
张凡知道,她不是小伟的妈妈,她是汪晚夏。
静静地好久,张凡道:
“先把这事放下,专心把铜矿的事搞好。我总是相信,冥冥之中有一个报应存在,就像作用力与反作力。”
“这种事,让人心里憋屈,心里有毒!”
“你放心,我承诺,早晚叫你沉冤得雪。”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早晨八点半,司寇集团总部大厦,七楼,总部董事会大会议厅内,十七位董事、独立董事齐聚。
会场里气氛紧张,让人出不来气。
司寇德行坐在正中,在他左手是司寇德天。
两人面如死灰。
会场上人人凝神静气,不安的眼光在空中交叉,谁都心里明白,对于司寇集团,今天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关头。
“……距离早盘开盘,还有一个半小时,”司寇德行沉声如冰,“我们董事会必须在开盘之前做出决策:是就势做空?还是撑住股价?”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看过今天早上网上的新闻。
也就是说,司寇集团的主力企业三连山铜矿被炸,生产陷于停顿。
股票市场是敏感的,就是董事长或高管生病住院,都会引起股价波动,更何况是铜矿被炸毁了!
“做空?”一个董事摇摇头,率先发言,“肯定不行!股价下跌,我们的融资计划怎么办?我们的计划是以融资发生之前二十日的二级市场均价来融资,如果股价下跌一半,我们的融资额就会下跌一半,融资肯定达不到预先要求,那么,我们的短期债务怎么改善?到期的旧融资怎么偿还?如果不能覆约,将会产生蝴蝶效应,整个司寇集团的资金链就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