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张凡谦虚地点点头,“问题肯定有,在下想听听道长怎么看?”
“那贫道就现一小丑。贫道三岁出家,得师父真传,五十年来,修炼淬体暖功,不曾有一日中断,颇有小成。目下为道观集资,给天下人看风水,勘墓穴,给富家望族问吉凶、寻财源,更兼指点修炼者提升内气,化元化丹,收费在五万元以下的休要开口,小友若是愿意拜我为师,我可以点破你修炼盲点,使你旬日间,便有进阶。”
欧道人口若悬河,脸上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
“三人行,必有我师,道长所言不虚。”张凡还以微笑,道,“道长先说一下,我的修炼盲点在何处?否则的话,怎么证明道长真有化元化丹的真功夫?不是吗?”
“嗯嗯嗯,看来,小友对贫道还是有所怀疑,”欧道人遗憾地叹了几声,随即道,“既然如此,我就点拨你一下,让你知道贫道所言并非自大。”
“请讲!我洗耳恭听。”张凡道。
“你适才对猛少出手之际,虽则出手便奏奇效,但在规则方面,却是大有缺陷,犯了武林内家功的三处大忌!”欧道人惯常的办法就是先出言吓唬对方,把对方吓得半昏迷之际,才好进一步。
“嗯?三处大忌?”张凡内心冷笑,玄清秘术乃天下最完美的修炼之术,我严格遵循术中规矩来修炼,连师父也从未发现什么不妥,而且效果明显,怎么就犯了大忌?而且是三处?看来这老道在扯淡了!
不过,张凡表面却是假装吃惊,好像遇到了真人!
“首先,你出手很快,但是在出手之前,漏掉了一个‘起式’。武林资深大佬都讲究‘起式’、‘中式’和‘收式’,这就好比正餐之前要筷箸杯盘齐备,然后可以进食。”
“第二,你出手击打对方身体之时,又漏掉了一个‘离方’。真正的内家功法,讲究以气打人,隔空碎石。像你这样重锤实打,又跟村夫斗殴有什么区别?恐怕不入内家之流的!”
“还有一点,你收手之际,竟然没有敛气凝息,把散出去的内气收回丹田。这更是内家之第一大忌。若长期以往,散气不得内收,必然气脉受损,就是你现在十阶的功力,不到半年,就会降到一阶,或者根本就不在阶级之列了!”
“这三点,在贫道看来,可以说是痛心疾道。贫道素来爱才,想在天下寻一个可塑之材,把自己的全部秘术授于关门弟子,因见你有此天赋,不忍你误入岐途伤身灭体,因此才斗胆直言。”
这一番话下来,若是一般人定力不足的,恐怕已经被折服了。
张凡却是差一点笑出声来。
欧道人并没有看出张凡表情的微弱变化,还以为张凡不说话,是内心受到了太大的震动太多的感动呢,他嘴角动了动,“小友,你天资万里挑一,是成大器的料子,以前,肯定也是受过师父指点的,但是,你这三大忌处,却是你师父的败笔啊!他把一块好料给糟蹋了!”
欧道人说到此,表情那是样当的痛心疾道。
“唉,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难以怪罪你师父!试想想,你这么高的天赋,一般的中下功力的师父是教不到你什么的,你需要的是高师高人。今天我们二人相遇,就是缘份,也是你天光大开之吉日,只要你跟从在我门下,我一定把我的衣钵全部授予给你——”
欧道人越说越激动,唾沫子飞出嘴边,看样子恨不得张凡马上拜在他脚下才过瘾。
不过,他突然发现张凡眉头紧皱,双目紧紧地盯着自己,从张凡的瞳仁里,露出给人精神压迫的精光来。
这……这小子听不进忠言?
欧道人紧皱双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尴尬地笑了一笑,问道:“小友,难道我讲得还不够清楚?”
“欧道长,听君一番话,胜过十多年书,我领教了。不过,我今天确实脱不开身,只能告辞了。”
张凡无奈地笑了一笑。
能说什么呢?
天下的骗子太多了,眼前这位只不过是个小骗子,与那些集资百亿的大鳄相比,这个欧道人只不过是令人笑笑的小角色了,我张凡能说什么呢?
欧道人所说的三忌,其实屁忌也不是!
别说张凡是古元门正宗嫡传弟子,修炼已经大有所成,就是一般的内修者,也都听得出来,欧道人的三忌是一派胡言:
“起式”,对于运气笨慢的内修者来说,那是必要的,否则怎么把内气聚于拳尖?而张凡早己过了那个初级阶段,张凡现在是意到气到,根本不用什么“起式”,那有多耽误时间,当你蹲个虚步从丹田运气之时,人家早一拳把你打趴下了!还容你“起”个屁“式”!
“离方”,更是牛头不对马嘴!“离之方之,神至而气至,是为虚打……”也就是说,两人切磋技艺之时,以“离方”为限,为的是不伤及对方,欧道人连这个都不懂!也真是服了他了。
“收式”跟“起式”一个道理,虽然对于初阶者有用,于张凡却是脱裤子放屁一般多费二遍事!意到气到,意收气收,收放自如,难道非要弄个什么“式”才能把气收回来?
这道人,看来对内家功是一知半解而己。
当今天下,这样的人并不少见。
张凡也是见惯不怪了,然而并不想让对方太过没面子,不直接挑明对方的失误和无知,只是客气地说自己有事要走。
欧道人十分困惑,眼前这年轻人太特别了,我平时结识多少豪门望族,他们对我是相当信任和崇拜啊。
我看这年轻人天赋极佳,而且财力雄厚,想收他为徒,他竟然这等冷漠态度来对待我?
以我这么大的名号和声望,他竟然视若平常,这也太没有诚意了!
做人,能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