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赶在太后笑着决定之前,告罪道,“太后恕罪,臣妾字粗鄙不堪大雅之堂,怕辱没了佛法经文。”
闻言,太后笑意一顿,她冷了眉眼,看着跪在那,有些无措的苏瑶,“丽妃,你是真的不擅长写字,还是不愿替宁王抄经文?”
幼子是太后的痛处,她再是冷静都会因为小儿子的事犯糊涂。
此时,她便误以为苏瑶嫌晦气,不愿抄写。
不免有些动气。
苏瑶忙摇头,正要解释,端妃便柔声抢了白,“太后息怒,丽妃妹妹绝不是有意的,她要侍奉皇上,平日里恐是抽不出时日来,有心无力罢了。”
被端妃摆了一道,苏瑶有苦难言,太后却乏了,直接不客气地逐客,“行了,都退下吧,哀家这里庙小,就不留二位大忙人了。”
一个忙着操办寿宴急于表现,一个只顾着和皇帝风花雪月。
太后心底叹了声,这苏瑶
,一开始看她还乖顺懂事,又心地善良,还救过皇上,所以她才看重几分。
没想到,也是个恃宠而骄,不知分寸的。
出了慈宁宫,苏瑶不禁冷了脸,直接问端妃,“端妃,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你,要在太后娘娘面前使绊子?”
她平日里好说话,不代表她任由端妃当傻子使。
端妃依旧柔柔笑着,温婉不变地眨了下眼睫,“妹妹这是哪里话,本宫怎会使绊子?
是不是方才本宫哪句话说错了,叫妹妹误会了?”
她开口闭口一个“妹妹”的叫,苏瑶咬着下唇,只觉得膈应。
但又不想和她争论什么,只干巴巴地丢下一句“姐姐最好是真的问心无愧才好”,便扬长离去。
苏瑶一走,端妃目送她潇洒的背影,面上晦暗难辨。
丽妃,走着瞧,这才刚开始呢。
慈宁宫中。
“给太后请安。”
沈昭慕带着一串上好的佛珠,亲自送来慈宁宫。
原被端妃和丽妃弄得心情低落的太后,见状,立时有了笑容。
尤其是,看着沈昭慕这张脸,她便心生愉悦。
“好,好,你有心了。”
年纪大了,就希望身边有可心点的小辈,只可惜,皇帝政务繁忙,而后妃只知道争风吃醋,她娘家又没有什么小辈了。
谁探望得多,谁便更得太后欢心,当然这也不能说太后偏心,沈昭慕陪她比楚御这亲儿子还要多,她自然会倾向他一些。
“太后这是为何事烦心?”
沈昭慕立在那,不苟言笑,但话里话外都围绕着太后,后者叹了声,眉眼舒展开来,却不愿多言的样子。
身后的嬷嬷便义愤填膺地将刚刚的事说给沈昭慕听。
“方才端妃c丽妃二位娘娘来过,太后想着督主送来的佛经佛法高深,便问二位娘娘谁能随太后一道抄写经文,给宁王,好超度宁王在天之灵谁料,二位娘娘都不肯,太后这才气着了。”
“多嘴。”
太后淡淡地瞥了眼嬷嬷,后者立即恭敬低头,“太后恕罪,老奴多嘴了。”
“此事简单,太后莫要为这事烦忧——”沈昭慕却这时启唇道,“冷宫那位,不是写得一手好字?”
他话音落下,太后便想起来,在冷宫撞见池芫桌上的那一沓佛经,的确是写得一手漂亮字,且那么厚一沓,也不是心血来潮能抄完的。
她便点点头,思忖怎么让池芫来抄佛经。
沈昭慕见她陷入沉思,眼底波光一闪,心下便知,不用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