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下意识要回答对自己有利的答案g。
但池芫只静静地用一双清冷透彻的眸子望着他,沉默地等他的答复。
就叫他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的迟疑,叫池芫心头的不爽淡了点,倒不是她斤斤计较,而是小变态的三观还没扭过来,她也不指望这人能脱胎换骨,只是希望他不再作恶。
心底能重新阳光起来。
而不是为了哄好她,在她面前也戴着面具,刻意营造出善良温和的假象。
那她在他面前和从前的那些“别人”有什么分别。
她将背篓抱着进了屋,放桌上,坐下。
沈昭慕慢一步进来,手不自觉地握了握,抵在背后,眸子落下一层阴翳。
他在想,是不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叫阿芫发现了什么。
他知道阿芫外冷内热,如果他示弱,她便会心软,所以见面开始,他就想着,既然她吃这套,那余生,他便以这般姿态,柔弱可怜又听从她的样子,让她接纳他。
给他留在她身边一辈子的机会。
他在懊恼,池芫却叹了一声。
“我去做饭,你去劈柴吧。”
她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显然对方这会还没意识到他俩之间的问题所在,不是时候,这会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她在矫情。
而他大概只会表现出卑微顺从的样子来,心里根本不会有什么转变。
池芫拎着菜进厨房,简单地炒了两道,看着眼前的绿油油,她恼火地咬着下唇。
不行,必须弄点人能吃的。
她又不是兔子。
池芫撸起袖子,拿着她的剑,就从厨房出来了。
沈昭慕虽然不喜欢做这些他看来有些粗鄙的活,但想到他不做,就得是阿芫做,也就勉勉强强地在那散漫地劳动了。
见她出来,立即动作快起来。
但看清池芫手上的剑时,他眼皮跳了跳,“阿芫,你这是”
池芫哀怨地望着他,“弄点能吃的,肉,回来。”
她强调了“肉”这个字,沈昭慕顿时有那么些内疚。
也是,从前跟着他当暗卫时,吃喝不愁,山珍海味没少吃,忽然开始清汤寡水,恐难适应。
他抿了抿唇,“那我”
见他起身,这做作地准备哄她的架势,池芫便眼风一扫,“我自己去,你守家。”
“好!那你,注意安全。”
沈昭慕忽然眼睛亮了亮,“家”这个字,让他一瞬由内而外地愉悦了。
池芫不懂他哪门子抽风,只当他也是馋肉了,便没做声,直接上山了。
只是,沈昭慕守着守着,就看着桌上的菜冷了,日头高挂到中天了,都没看到池芫的身影。l
他顿时拧眉,心里不安起来。
将门关上,拉上篱笆门,他便往山上方向走。
山上的小路不是很好走,他像是被大地格外宠爱的孩子,走了十来步,就滑了一下,摔了。
他都习惯了,淡定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眉心打结,有些焦急,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小山坡,而后在他要下去时,看见扶着一脚上有捕兽夹的彪形大汉的池芫。
沈昭慕脸色直接就黑了。
阴沉沉地垮了脸,咬了下唇,但他在池芫抬头看过来时,还是扬起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