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帮忙说服陛下,而你继续担任凯拉克的皇家顾问?”她捂着红唇娇笑了一声,笑声里尽是痛快,“丽塔·尼德,收起你的美梦吧!”
“只要我还当一天王后,这个国家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咯咯…”丽塔·尼德突然吃吃笑了起来,脸上再也没了卑微,“好吧,阿尔迪珂,我这次找你并不是为了留在凯拉克,继续当你的受气包。”
“我来找你要补偿。”
阿尔迪珂神情错愕,纤细食指在耳边转了转,
“你是用过了麻药粉还是怎么着?脑子变得不清不楚。”
“不,不,我很清醒。”女术士俏皮地冲王后眨了眨眼睛,“你得补偿我,因为我啊,知道你的秘密…维拉克萨斯国王饮下了女巫的爱情灵药。”
霎时间,阿尔迪珂整个人触电般从躺椅上站起,表情僵硬如同坚冰。十指紧扣裙摆,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指节发青。
但异样的惊骇只维持了一瞬,她迅速变得若无其事。
表情端庄从容,冷声质问,
“丽塔·尼德,你怎么敢血口喷人,污蔑一位王后?”
“信不信,我一个命令下去,就能让你身败名裂,哪怕跑到别的国家,也再当不了皇家顾问。”
“你只能灰溜溜躲到乡下,一辈子跟老鼠臭虫作伴!”
“那就试试看?过几天,我再带那两个可怜人——被你仁慈地变成石雕的侍女苏尼和医生瓦西里…”女术士盯着她的脸,饶有兴致地说,“一起拜访国王陛下?”
王后漂亮的大眼睛缩成一条缝,丝绸般光滑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恍然,一缕悔意。
当初就该更加狠一点。
但她仍旧底气十足地反问,
“尽管去,你觉得陛下会相信他深爱的王后,还是妖言惑众的婊子和两个满嘴谎话的普通人?”
丽塔·尼德微笑着,递出致命一击。
“那么再加上爱情毒药的解药如何?”
素手凭空取出一支晶莹的玻璃管。
这一刻,阳光也在它的变幻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
“莫名其妙,你以为我会相信?哪有什么解药。”
“这可是瓦西里亲口告诉我的,我现在就说给你听听…用乌头、白色百日红、珍贵的曼陀罗根…勾兑,比例为:5:1…”
“尊贵的王后陛下,您如果还不相信,那么我可以让您或者…陛下服用…不,不一定得口服,只要身体接触…也能解除爱情灵药形成的羁绊。”
丽塔·尼德注视着花容失色的阿尔迪珂,讥讽地原话奉还,“你该知道,我研究了八十年的魔法,要做到这些,轻而易举。”
“想不想试一试?”她的言语犹如利剑,发起一波接一波海浪般的进攻,“瓦西里向我发过誓,只要使用解药…”
“情侣将变成仇人,而且永远无法再相爱!”
阿尔迪珂肩膀发抖,转过了脸。
“要不要感受?”丽塔·尼德做势将玻璃瓶往她扔去…
阿尔迪珂不闪不避沉默着,沉默着。
良久,她像头护犊的母狮,歇斯底里大吼,
“丽塔·尼德,你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就因为你是高贵的女术士,权利、力量、美丽,唾手可得。所以可以俯视我们这种不合格的‘劣质品’…”
“随意摆弄我的感情?威胁我、唾弃我?!”
“陛下,你得搞清楚,是你首先针对我!”女术士磁性的嗓音加大,寸步不让,踩着黑豹皮的高跟鞋,靠近了王后。靠得很近,丰满身姿立刻把她比了下去。
“这半年来,你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断地折辱我?!非得把我逼走!”
……
阿尔迪珂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眼眶忽而泛红,转过脸自怜自艾起来,
“怪谁了?那不很显然吗!那些个臭男人,吃干净抹嘴就不认账。明明我为他献出了所有,帮他登上王位。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尊崇的地位,一辈子的陪伴。”
“一转身,就视我如敝履。”
“还觊觎上任国王的顾问,觊觎术士魔法改造出的美貌!还想征服你!”
“丽塔·尼德,你扪心自问,如果维拉克萨斯要娶你,你会拒绝吗?”她厉声质问,“你敢向魔法本源发誓,对王后之位一点也不感兴趣?”
女术士陷入沉默。
脑海中却忽而浮现出一张暗金瞳孔的年轻面孔。
王后摇头,颓然坐回了藤椅,双手捂着脸,瓮声瓮气地说,“我没办法,我只是一个卑微而可怜的女人,我只能赶走所有竞争者!同时牢牢拴住他的心。”
“两重保证!我才能守候得之不易的幸福!”
“丽塔·尼德,我不可能恢复你的皇家顾问职位,就算你铁了心要和我鱼死网破!”
女术士摇头,“陛下,你搞错了一点,我一开始就明说了,我要离开凯拉克。”
“我只想要‘一点点’补偿。”
“而且,我很好奇…你不觉得用药物维持的爱情,只是虚无缥缈的假象吗?”
阿尔迪珂义正言辞地反驳,“不,爱情灵药是对付负心薄幸男人的最佳利器!”
“是上天的恩赐!”
“只要心中存有一丝悔恨,他们就会中招!”
丽塔·尼德看着她歇斯底里的疯癫模样,突然失去了作弄的兴致。
嗯,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了?
何况自己在创造和培养更好的,更完美的爱情。
我比她幸福。
丽塔·尼德眼中怜悯不加掩饰,
“那么王后陛下,守好你的爱情吧。”
“只要你给够我补偿,比如十年的薪水?我会离开凯拉克,甚至帮你解除后患。”
“你要不相信,丽塔可以向魔法本源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