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细思极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之前那个小阁主去哪了?”
“不知道,好像自从受封大典之后就没了消息。”
“他冒名顶替这么多年,享了不该享的富贵,不会被……”
“哎,这可难说。”
……
殷离舟看着不远处坐在主位的不渝,他依旧是一身黑衣,面容沉静,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低头品着杯中的雨前龙井。
他和之前跟在凌殳身后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无论是跟班还是阁主亦或是其他的身份,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
殷离舟没他这样的好耐性,先开了口问道:“阁主,你真的找到了凌殳?”
不渝握着茶杯的手指微顿,不动声色地回道:“嗯。”
殷离舟:“可否让我们见见他?”
不渝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头看向殷离舟,“他受了伤,正在修养,不便见人。”
“为何会受伤?”殷离舟立刻问道。
不渝回道:“酒醉不慎摔下了山,断了腿。”
“严重吗?”
不渝道:“已经派人为他疗伤,不必担心。”
殷离舟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将信将疑。
不渝看了出来,缓缓道:“毕竟多年主仆情谊,杜公子大可放心。”
殷离舟闻言,露出一个笑来,“这是自然,只是经受封大典一事,你们的情谊是否还能一如从前,确实让人难以确定。而且阁主与凌殳之间的那些过往也未曾言明,这让人很难不担心。”
不渝回望着他,声音沉了下去,“杜公子,这是我毕安阁的事。”
“是,但……”
“阁主说得是。”
殷离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单明修打断。
殷离舟转头看向他,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坐了回去。
不渝面上微晴,道:“受封大典已结束,辛苦单掌门前来一趟。凌某备了些礼物,已派人送到了却隐山。”
单明修知道这是送客之意。
点了点头,回道:“那就多谢阁主了。”
两人走出房间,殷离舟见已经走远,这才开口道:“我们真的不管了?”
单明修回道:“看样子他是不会让我们见凌殳的。”
殷离舟眉头微皱,“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
“所以?”单明修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早已明了的笃定。
殷离舟道:“他不让我见,我就不见了?”
说着,对着单明修问道:“要一起吗?”
单明修嘴唇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无奈。
“要。”
是夜。
白日里煊赫的毕安阁已是一片安静。
殷离舟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趴在屋檐上,静静地等待着下面夜巡的侍卫过去。
右侧传来轻微的响动。
殷离舟转头,便见单明修和他一样一身黑衣,趴在他身侧。
记忆中单明修总是一身白衣,君子端方。
殷离舟还是第一次见他穿黑衣,也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没有形象。
没忍住,嘴角咧开一个笑来。
单明修似乎也不习惯,有些僵硬地撇过头去不肯看他。
殷离舟却凑过去,低声道:“别害羞,你穿黑衣也是一样的帅气,就是你这头白发太惹眼,应该再包个黑头巾。”
单明修将头撇得更狠,没有理他。
说话间,下面夜巡的侍卫已经走过。
殷离舟这才起身,从屋檐上跳了下去,来到了不渝所在的内院。
此时内院除了廊下零星的亮着几盏灯,其余都是漆黑一片。
殷离舟怕惊动不渝,便和单明修分头,先从偏院寻起。
然而他将每个房间都看过,里面无一例外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住人。
难道不渝将凌殳安置到了主屋?
殷离舟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不渝所住的主屋看一眼。却听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他寻声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