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哲本就对薛世泽刚刚没有拜祭他爹,心有怨气,闻言沉着脸道:“五殿下在家父灵前如此大吵大闹,是否有失体统?”
薛世泽嗤笑一声:“你爹要是泉下有知,听见你们夫妇两人的话,怕要从棺材里诈个尸。我瞧着你们周家在你们手里,怕是迟早要完。”
薛世泽扭脸就往外走,还大大咧咧地喊人:“赶紧把本皇子的庶妃送出来,小爷还得去逛西市,没工夫跟你们这些蠢人,在这耽搁功夫。”
周良哲气得要跟薛世泽理论,被柴思悦拦住,低声道:“夫君千万要忍一时之气,妾身受些委屈不打紧,大不了日后离着他远些便罢了,夫君还要给父亲守灵,妾身这就去为殿下寻孟姐姐,免得五殿下因着孟姐姐,迁怒于夫君。”
柴思悦软语劝慰了周良哲几句,便往女眷待客厅去,一张脸阴沉地要滴出水来。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孟芷冉这么大年纪,还能勾引得了薛世泽!
凭什么孟芷冉就能过得如此顺风顺水!
柴思悦攥紧了手帕,她要让孟芷冉也受一受这样的屈辱。
柴思悦越走越快,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人往前重重跌去,正正磕到膝盖,疼得她都要落泪。
丫鬟上前去扶,柴思悦死死地掐了那丫鬟软肉几下,怒斥道:“怎么服侍的,你是不是故意想要我摔死?你个贱……”
丫鬟忍着疼不敢吭声,连连告罪。
柴思悦正要发作,却被身边的嬷嬷轻声提醒了句:“夫人,前头用藤蔓绿叶相隔的就是待客厅了。”
隔不住音,这边说什么话,动静大了,待客厅很容易听到。
柴思悦硬生生压下自己的脾气去,却计上心来,她温柔叫那小丫鬟起来:“你去请了孟庶妃到这儿来,便说我摔着了,不方便过去。”
小丫鬟逃过一劫,忙应声去了。
柴思悦又看了眼那嬷嬷,低声耳语了几句。
嬷嬷皱眉:“若伤了夫人可怎么是好?”
柴思悦咬牙切齿地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孟芷冉精明得很,不这么着,她入不了套。”
嬷嬷犹豫了下,终是退了下去。
孟芷冉很快便被请了过来,亲眼看过柴思悦的伤,才肯张口:“不知周夫人请妾身来,所为何事?”
“是为着五殿下,五殿下还记着我同孟姐姐的情份,因而问了我几句,孟姐姐这几年间在宫里发生的事。”柴思悦观察着孟芷冉的神色,但孟芷冉沉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
柴思悦又遇着个不张口的,只能自顾自地问:“姐姐不想知道,我同殿下说了什么?”
孟芷冉冲她温柔一笑:“不想。”
柴思悦:“……”
“周夫人若是没其他的事,妾身就告退了,毕竟周夫人这里如此繁忙,怕没工夫与人闲话。”孟芷冉扭脸就走。
柴思悦急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难对付:“等等!我跟五殿下说了王梨王公公。”
孟芷冉顿住脚,果然没再往前。
柴思悦面露得意:“我也是好心,我瞧着五殿下对孟姐姐如此情深,便想着让五殿下给姐姐出气,毕竟姐姐在王公公那受了诸多委屈,险些就……”
“周夫人。”孟芷冉转过身打断她,“王公公的确是教导了妾身诸多规矩,若不是王公公的严苛,妾身也不能成为正五品尚仪。”
“但宫里的事儿,周夫人一个宫外女眷,朝臣嫡长媳,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难不成首辅大人还常常给你透露宫中诸事不成?”孟芷冉声音温柔又坚定:“那可是重罪啊。”
柴思悦咬唇往绿叶后面瞧了瞧,“孟姐姐别误会,我是当真想要同孟姐姐求和的,孟姐姐如今是五皇子庶妃,我巴结还来不及。”
“周夫人的意思是,之前的确难为了我?”孟芷冉声调微扬:“周夫人堂堂首辅嫡长媳,竟为难妾身一个宫中女官?心胸如此狭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小姐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