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伶拉住车门的把手,本来要上车,想?起谷宁姿还在旁边,又停了下来,有些?为难:“但宁姿……”
她们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她如果?上车了,谷宁姿就得独自?回去。
迟越的视线递到谷宁姿身上,还没说什么。谷宁姿背着他怎么横,只要迟越在面前就犯悚。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宁姿……”
尤伶喊都喊不回来。
“上来。”迟越又说了一次,把手递给她。
尤伶只好伸手搭上,被男人?拉了上车。
她转过头时刚好和看向倒后镜的杨安度对上视线,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客气地说:“杨助理?,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杨安度从后车镜笑着回应。结果?两个人?才聊上这么一句,突然咔的一声,迟越把前座屏风隔板升了起来,挡住了两个人?的眼神?交流。
杨安度:“……”
尤伶:“……”
杨安度看着挡住后座的屏风摇了摇头,他老板的独占欲是越来越强了。如今连简单的寒暄都要醋一醋,看来自?己以后得更注意才行……
他暗道,一边利落地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往来的方向离开。
而尤伶则嗔睇了迟越一眼。
男人?毫无自?觉,径直把小女人?拉近到身边。大掌搁到她背后,安抚似的轻轻地拍。
“推掉了?”
虽然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还没有过去一个小时便见她们出?来,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小女人?推掉了这次访谈。
“嗯……”尤伶靠在男人?的身边,轻轻应了一声。
迟越感觉到围绕着她身上的低落情绪,他心里明白今天的事让她有些?难受,低声说:“对不起。”
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插手,他不可能任由她被欺负。
就连她自?己都不行。
他没有用心把她捧红,只是因为私心。而他绝对不允许因为他的私心,让她在这个圈子遭受到欺侮。
尤伶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
这个人?只不过不想?她委屈,她不会不知好歹。归根到底,还是她自?己达不到让人?无法忽视的高度,又怎么能怪谁呢?
所?以,她要比以前更加努力才行。
只要她站得再高一些?,才不会麻烦他,不拖后腿,不用依靠他,也能在这个圈子稳稳妥妥地继续走下去。
男人?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露出?那双让他迷恋的星眸,沉声说:“也不是你?的错。”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不会责怪别人?,只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尤伶一顿,看着男人?认真?的眼神?半响,而后她温柔地笑了。
神?色软化下来,她柔声说:“我知道了。”
原本低落的情绪因为他这句话被安抚下来。
每次都是这样。她的顾虑,她的犹豫,她的自?卑,在这个男人?的强势之下,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开始觉得……
是不是自?己太过在意她和他的距离,反而作茧自?缚了呢?
身份地位,是豪门还是普通人?,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原来到头来,只有她被那些?限制了思想?,束缚了行为,让她不能坦率地接受他对她的好。
尤伶的心境阔然开朗,她拉起迟越的手,和那只骨节分明的十指相触,而后交握住,对他弯眼笑:“我们回家吧。”
——
心境放开之后,所?有事情都开始往好的方向走。
迟越感觉到小女人?最近好像放松了,也比之前更黏他。
她近期并?不忙,在挑选着下一部想?演的剧本。偶尔兴趣起来了,便在家开发一些?奇怪的东西。
周末的早上,迟越不用去公司。此刻正坐在餐桌旁,面前用碟子放了一块切好还带余温的软糕,他垂眸对那软糕瞅了片刻,然后眼珠一转,落在尤伶的身上。
小女人?面前也有一块大小一模一样的软糕,她刚刚用叉子挖了一口含进嘴里,仔细尝了尝味道,喃喃自?语般:“有点淡……”
这是她一大早起来亲自?做的糕点。一边看着电视上的烹饪教材,一边跟着做。
等待发酵蒸发的过程,男人?拎着她用过了早饭,才又放她回厨房继续折腾。
折腾了一个上午,迟越又领着她去吃了午饭。到了现在都快接近下午茶的时间,这份一大早便开始折腾的糕点才终于磕磕巴巴地出?了炉。
第一次因为没蒸成?型而失败了,第二次便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份看起来原型应该是蛋糕,但被她蒸成?软糕状的奇怪糕点。
作为下午茶茶点,尤伶很慷慨地将这份糕点一分为二,自?己留了一块,一块给迟越。
几缕发丝散在尤伶的脸上,她随意地拨开,又尝了一小口,而后拧起小眉头有些?苦恼想?了想?。
糖放少了,味道吃起来有点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