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
不,哪怕是超人也不可能让这些家伙这样乖乖听话。
杰森掏出观察镜,把镜头伸出一个小角角,旋转着角度,悄咪咪地观察着。
他身处的通风口分布在房间的正中央,奇形怪状的超级反派们像雅典公民投票一样组成一个半圆。
当他把镜头旋转到自己身后的时候,他瞬间僵住了。
半圆的对面,一把豪华的人椅放置在最中间。
那张椅子、不、那是用死人堆积成的小山。
枯瘦的手骨上还带着没完全腐烂的肉丝,呈现出暗红偏黑的色彩,他们被精心堆砌起来,组成出一个王座。
从黑洞洞的骷髅上仍可看得出他们死前的痛苦。
无数人头呈现出大张着嘴的模样,他们的皮肉已经融化成粘连的状态,见鬼,这些玩意儿看起来还很新鲜。
尸体拼成的铁王座上,斜倚着一条腿骨的赫然是布鲁斯!
他看上去非常轻松,他坐在那玩意儿上自在地就像他生来就是一个死神……他居然漫不经心地持着一把左轮?
布鲁斯穿着一个一个有大立领的、繁复的风衣,那衣服很好的勾勒出布鲁斯的身体曲线,而金属制的腰带勒得他的腰看上去又细又韧,他里面似乎穿着紧身黑色皮衣?
杰森定睛细看,他发现布鲁斯其实是穿了件胶衣。
呃……就是他的会所里也提供的那种。
一个长着狼牙尖刺的铁箍蒙住了布鲁斯那令人心碎的蓝眼睛,铁箍侧面伸出两个尖角,组成他的本体——
蝙蝠耳朵。
认真的吗?他还穿了个过膝高筒黑皮靴?
他看上去有点像穿了条裙子。
他慵懒的搭在死人大腿的手看上去苍白极了,和手里的黑色铁环形成了鲜明对比,显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但这铁环连接伸出去的……它拴在两只小鸟的小细脖子上?
布鲁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拴着两只鸟?
要不是场面太过诡异,杰森可能会跳下去和布鲁斯打个招呼,“老爸……?你知道你穿的很有情趣吗?还是你终于放弃你那一套儿了?”
全家的审美希望杰森不合时机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尽管那个布鲁斯看上去诡异极了,但平行世界的理论他也接触了很多,而且阿卡姆的犯人都在这里让他安心了许多。
只要是蝙蝠侠,罗宾们就足够了解他,蝙蝠都是有共同之处的,布鲁斯为全员设置的预警方案就是为此时准备的。
没有蝙蝠侠算不到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杰森都对此坚信不疑。
但杰森想不出布鲁斯是要经历些什么才能变成这样。
布鲁斯偏过头,用一种空荡而又虚伪的声音问着:“有没有人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聚集在一起?”
没有人作声。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回答我的问题呀……?”布鲁斯听起来体贴极了,这柔和的声音与和蔼的态度,就好似他曾经接过污水中的小女孩递过来的花一模一样。
砰!
他毫无征兆地开了枪,可怜的谜语人缩成一团,他习惯性地想要张开嘴讽刺些什么,但又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黑暗中传来布鲁斯冷漠地声音:“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都病了,都需要治一治脑子。”
稻草人生硬地开口:“我需要一个医生。”
他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话语,试图让他们的老对手冷静下来,“恐惧这一套可对我没用。”
“嘻嘻——”
布鲁斯款款站了起来,优雅地走向稻草人。
“我可不敢相信你。”他俯下身,凑近稻草人的脸,伸手戳了戳稻草人的眼睛。
“那一天后,我的人生就像上了一辆没有刹车的列车,但这他妈的列车脱轨了。”布鲁斯非常平静,之前的疯狂都像不存在一样。
“克莱因,我好像也忘记了恐惧是什么滋味。”
杰森看见稻草人向后缩了缩,但他被捆得太牢了,以至于他不得不直视着布鲁斯。
“我们来玩个游戏,证明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感受不到恐惧。”
布鲁斯有条不紊的从身上的腰带里摸出一个盒子,布鲁斯挡住了杰森的视线,以杰森的角度看不到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但稻草人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他徒劳的挣着身上的伸缩,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鸡。
“你的原则呢?蝙蝠!”他无望地大喊。
杰森看见布鲁斯不慌不忙的从盒子里取出一只注射器,注射器里的液体泛着不详的绿色,针头闪烁着寒光。
布鲁斯的动作慢极了,慢到让稻草人可以看到针尖是怎样刺向他的眼睛的。
“哈——”布鲁斯笑声森寒,“别担心,克莱恩,等你扎完这一针,我也会扎一针,我们看看谁才是赢家。”
“有我陪你,你还恐惧些什么?”布鲁斯的声音听上去见鬼的真诚,还有些天真的甜蜜在里面。
“别……蝙蝠侠……”稻草人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以前那个暴力的蝙蝠,就算被打的半身不遂……他能认出这是他的恐惧毒气的颜色,但这样高浓度的药水……
盒子里的药水稀释后,可以让整个海岸线的人都一辈子活在恐惧里。
“饶了我吧……发发慈悲……”
稻草人凄厉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杰森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