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暠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像狗一样在地上滚,他双眸喷火,大吼一声扑向孙尚香,结果又被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正踢中胸口,他连退好几步,撞到了回廊下的一根廊柱上。
肋骨阵阵发痛,孙暠心下大骇,这孙尚香竟如此厉害,要是她年纪再大一些,只怕这一脚就会踹断他肋骨!
眼角瞥见廊下斜放着一根撑灯笼用的粗木棍,孙暠嚣张一笑,猛然抓起木棍冲上来,孙尚香面色微变,没想到孙暠比她想象的还不要脸,赤手空拳打不过就找兵器。
眨眼之间,木棍已直直向她劈下来,孙尚香已来不及躲开,手臂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瞬间火辣辣的疼。
“阿香——”谢兰吓得惊呼。
孙尚香捂着手臂倒吸一口冷气,怒火上头,张口就骂:“你这个傻……”逼字还未出口,眼看又是一棍子落下,她急忙闪身。
孙暠有了武器在手,越发狂妄,棍棍往孙尚香要害招呼,这下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能连连躲避。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孙尚香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谁TM放的棍子在哪儿!又想,为什么每次打架她都没有兵器在手!
难得她危急关头胡思乱想还能激发急智,她乍然想到孙策曾经教过她一招空手夺白刃,只不过大哥当时再三告诫她这招是铤而走险,不到绝地不要用,因为夺取失败立刻就会被对方砍中,不过眼下正好一试,大不了挨他两棍子,又没有生命危险。
又是一棍劈开寒风向她横扫而来,孙尚香瞅准时机正准备出招,突然一道褐色身影闪到她身前,竟硬生生抓住了木棍。
在场之人莫不惊诧,孙尚香定睛一看,凌统!
然而凌统只是抓住了木棍,并未有下面夺兵刃的动作,他注视着眼前嚣张男子,严声道:“孙公子,此乃侯府,请你收手。”
孙暠破口大骂:“哪儿来的贱奴,滚开!”一脚将他踢开。
凌统被狠狠踢中,连一声闷哼也没发出,依旧挡在孙尚香身前,不闪躲,也不还手,棍子接连砸下,他的手臂、肩头、背部……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转眼间脸上也挂了彩,孙尚香急得跺脚大喊:“傻瓜你拔刀啊!”
凌统仍旧一味忍让,一时不慎,被一棍从侧面打中头部,顿觉脑中轰鸣,向旁摔倒,眼前一阵阵发黑,趴在地上想起却起不来。孙尚香惊呼道:“凌统!”飞快跑去蹲下扶住他。
孙暠打得累了,喘着气,看着地上两人蔑视道:“不自量力。”
孙尚香死死盯着他,眼神如冰,整个人瞬间迸发出强烈杀气。
孙暠嗤笑一声,又举起木棍凶狠砸向他们二人。
她眼疾手快,一把拔出凌统佩刀,兔起凫举般跃起。
一道寒光闪过,“咔”的一声,木棍被一砍为二,另一半落到地上掷地有声。
孙尚香动作疾如雷电,手腕一转,利刀携雷霆之势呼啸着向孙暠脖颈砍去。
孙暠瞳孔急剧收缩,眼中猖狂尽散,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啊!”
孙暠的惨叫声和女子的惊叫声同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