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仔细再探探。”
系统放大自己的电波,迟疑了一下,“两个......”
“继续睡吧。”楚伶这下安心了,翻了个身子,重新把脸埋到了稻草里,睡了起来。
系统:?
它一脑门的疑惑,但宿主睡了它也不好意思吵。
系统是没有实体的,仅仅是住在宿主的精神世界,平时也只能做做用电波探查的工作或是当一本百科全书。
至于探查这样的事情,近的话它还能‘看’的清楚,远的话就‘看’不清了。
而第二个人之所以是在宿主的提醒下才注意到,那当然是因为实在太远了。
系统安安静静的趴了一会儿,随着时间,探测范围的目标终于有了动静。
只不过由原来的两个,变化为了一个。
系统开始纠结要不要把宿主叫起来了,毕竟刚才宿主就是看有两个人才睡下的。
不过很快,系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靠近的人,是主角。
江落带着半身的血到了楚伶的小破屋里,他的喘息声略微粗重,在踏进房子的周围时,却陡然轻了下来,到了不仔细听都听不到的程度。
悄悄的挪到了房门口,江落一眼看向床铺,然而上面空空如也,他眉头微皱,往旁边看了看,没一会儿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楚伶。
少年缩在稻草堆里,脸都看的不太清晰,眼睛轻阖,一副睡得安详的模样。
江落躁动的状态不禁被抚平,可想到那个想来报复现被他打死的魔,他的火气又冲了上来。
这个笨蛋,说了不要回来不要回,要是他没来的话,谁来救他!
还有......
扫了眼明显被抢掠过的房间和可怜巴巴缩在角落的楚伶,江落深吸一口气,上前手脚轻缓的将人从稻草里面扒了出来。
将人往旁边的地上一放,江落把稻草抱到了床上,因为数量极小,所以只占了一小块床脚,他干脆就这样堆着了,若是铺的面积大了,完全就是木板上撒几根草,没有一点软度。
把躺在地上的人抱到了床上,让楚伶的身子大半埋进稻草里,上半身就搁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看着睡得正香的人,江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
此时的楚伶是真的睡熟了,前半夜因为放心不下,所以一直保持着浅眠,现下安心了自然入眠很快。
外面的天蒙蒙亮了起来。
约莫将近正午时,楚伶才醒了过来,他在草堆子里蹭了蹭,迷迷糊糊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触感有些不对劲,正当这时,上面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声音,“醒了?”
“阿落。”楚伶困倦的闭了闭眼,窝在江落的膝盖上,声音轻飘飘的,“你怎么来了。”
江落冷哼一声,在楚伶要翻身的时候,一把将人按住,“那边有伤,你找疼吗?”翻个身把伤压了又得难受。
“唔。”对方这么一说,楚伶突然也感觉到疼了。
他睡得实在太舒服了,完全忘了这事儿,也可能是......太习惯了。
“今天就搬过去跟我住,没商量。”江落专横道,面色不善。
“为什么不是你搬来!”楚伶爬了起来,不满道。
江落又跟昨天一样,避而不答,只是说:“你这破屋子有什么好待的。”
直视着他的楚伶,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瞳孔微微放大,遂而收敛了神情,低声道,“你身上怎么了。”
“嗯?”江落看了眼自己被撕下好几块皮肉的胳膊,“不是大事。”
话倒是云淡风轻,可身上就不同了。
楚伶想过对方会受一点小伤,却没想到会那么重。
胳膊上的肉几乎全给撕了去,露出了森森白骨,脖子根也给咬了一大块,更别说其他地方了,像是被扯下一块又一块布料和棉花的娃娃,身上满是破口。
这样的伤,对于魔来说,都是很重的吧。
他记得昨天那个攻击他的魔可以直接让江落打没了半个脑袋,怎么真正交手后会让江落伤得那么重。
“等一下,你干嘛,别哭!”眼前的人类突然就开始掉眼泪,江落傻了,昨天还一副气呼呼又可怜的样子呢,怎么现在眼泪说掉就掉了。
“哭什么,哭什么。”江落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猜测道:“肩膀疼了?嘴巴疼了?哪里不舒服啊。”
刚才还耷拉着的臭脸,立马就慌得不行。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楚伶哽咽道。
江落僵了一下,眉头一皱,面色满是不自然,“很快就好了。”
他说着话得时候,手不自觉得在木板上抓出几条痕迹,然后一面给楚伶抹眼泪,一面故作平淡道:“不是大事啊,哭什么。”
“看着好疼,阿落,你痛不痛。”
“不痛。”江落平静道。
怎么可能真不疼呢?楚伶仰头,目光凝视着对方。
可是江落的确很淡定,没有半点难受得样子。
“魔族不怕疼吗?”楚伶真心实意得问了一句。
江落似乎迟疑了一下,他的手还捧着楚伶的脸,闻言,指头顺便抹了一把对方眼角的泪,“嗯,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