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吕永军要跪下,陈威也是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他给架住了。
陈威一脸严肃:“老六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么大年纪了,我们都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那点脸面真的是那么重要吗?”
其实此时,在场的师兄弟们也都是一阵无奈。
因为大家都知道,实际上吕永军一辈子都是最好面子的那个。
年轻的时候,靠着在苏记学厨的身份,不知道在外面招摇撞骗过多少小姑娘。
因为这事,当年师父真的动手打过他,甚至差点把他赶出了师门。
后来在京城一起开餐馆,他也还是不知道收敛,本事不大,但就是喜欢显摆。
餐馆倒了之后,也是靠着一些经历,回到家乡去,硬是让他混了个还算不错的工作,后来还成了他们当地餐饮协会的理事。
真是一生就喜欢这种虚荣的东西。
现在竟然还搞了这么一出,真是让师兄弟们完全无可奈何了。
眼见着吕永军已经开始要耍无赖,甚至是想要在房间里寻死觅活。
终于,老九孙明兴开口:“行了,你别在这丢人了,师兄弟面前你就好意思是吧?我有个办法,你如果愿意就按我说的办,或许能让你挽回颜面,不愿意就让我没说。”
吕永军赶紧追问:“老九,你快说。”
陈威也已经无奈了,只能是对孙明兴说:“老九赶紧说说。”
孙明兴想了想说:“我的办法是,刚才大师兄不是说了要给我在沪海开私厨小馆吗?我和大师兄分出一点股份给你,但是我有条件,你必须要去帮忙。”
孙明兴这话一说,陈威仔细地一想,觉得这还真是个办法。
分出一点股份给吕永军,让他去那边私厨小馆帮忙,而且也可以借着他的那些虚名,把私厨小馆给宣扬出去,对生意也是有帮助的。
陈威想了想直接说:“这样好了,我把我的两成股份给你,经营还是老九,你去帮忙。”
孙明兴听到这话立刻说:“大师兄,这不好吧?要不我们俩一人出一成好了。”
陈威摆摆手:“不用,我其实没办法多出力的,经营方面还是要靠你们俩,所以我让出两成股份给老六,算是你们俩合作。”
说到这,陈威看向吕永军:“这样你觉得可以吗?”
吕永军一直沉默,心里也在进行默默的盘算,想着要如何回去跟老婆孩子解释。
盘算了良久,吕永军又问了一句:“大师兄,那我那外孙去你们那学习的事情?”
陈威只好说:“你放心,我给你留着名额,你要是怕我等不到那天,我回头跟我儿子说好,让我儿子给你一份培训合同,行了吧?”
吕永军赶紧说:“大师兄您别胡说,您的身体好着呢。”
陈威无奈摆摆手:“行了,事情就这样吧,但是我们也说好了,你去了老九那,一切要听老九的,而且你要去帮忙的,你可不能白吃分红。”
吕永军马上说:“大师兄放心,我肯定会帮九师弟干好的,这些年我那点厨艺可没丢下。”
听吕永军这么说,其实师兄弟们心里也是一阵不屑一顾。
要真是没丢下厨艺,恐怕也不至于需要来求陈威了。
在陈威忙着解决师兄弟各自破事的时候,在苏记的后厨里,冯一帆和石晋斌一起在忙碌着。
忙碌中,冯一帆也是忍不住跟石晋斌聊起,当初爷爷收的十个徒弟。
石晋斌倒也没有瞒着,把当年一些事情说给冯一帆听。
“当初师父只收了十个徒弟,一来是师父觉得收徒太多他教不了,二来师父收徒也是有要求的,达不到他的要求也是不收的。”
当年苏老爷子收徒的要求是,首先必须要能有耐性,其次是能吃苦,最后不能是家里独子。
冯一帆有些奇怪:“为什么爷爷不收独子呢?”
石晋斌笑着说:“很简单,因为要跟师父学徒,这一学就是好多年,不能够在家里陪伴和伺候父母的,后面可能还需要跟着师父干,如果是独子,那么多年都不能回家,岂不是很不孝?”
听到这么解释,冯一帆也是点点头,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接着石晋斌介绍了当初十个师兄弟的特点。
“大师兄陈威,那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对师兄确实很好,而且他也算是很听师父话,只不过他那个人野心也是不小的。
……
一连窜师兄弟介绍下来,说到了老六吕永军的时候,或许是巧合吧,在吕永军跟大师兄闹的同时。
石晋斌笑着说:“吕永军别看他是六师兄,但实际上他年纪也就比老九大一岁,算是师兄弟中间年纪比较小的,也是最会偷奸耍滑的,而且他有个毛病,那就是虚荣心太强。”
接着石晋斌就跟冯一帆举了几个例子。
比如吕永军来拜师不久,过节回家的时候,就跟家里人吹嘘他在师父这多么多么被重用。
甚至是吹出,他已经是后厨的二把手,师父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听他的。
结果后来他家乡有人来淮城,就找到了苏记。
当时的吕永军因为把话吹出去,硬是恳求师兄弟们帮忙,在他那个同乡的面前,把他给捧得很高。
石晋斌说起那段,也是忍不住大笑着说:“哈哈哈,当时幸好师父不在,不然的话,师父怕是少不了要给他吃一顿擀面杖。”
冯一帆一边在后厨里忙碌,一边听石晋斌说这些,不禁觉得还真是很有趣。
尤其是当初岳父他们这些师兄弟,还真的是性格各异,并且听石头师伯说,师兄弟还都有一手绝活。
聊着天,冯一帆和石晋斌一起忙碌备料。
不得不承认,石晋斌虽然年纪不小,或许速度上不如冯一帆,但刀工的精准还是非常到位,还有一些备料的手法,也都是能轻松驾驭。
在临近中午,开始要午餐营业的时候,苏澜馨领着秘书竟然来到了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