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满:“……”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都是清风一个人干的。”
郭满‘哦’了一声,“其实是你干的也没事。”
她脚尖伸出去挑了挑搁床尾的周公子的枕头,勾过来,抱怀里,“你做恶都是为我报仇,我很喜欢。但还?是说一句,周博雅啊,为妻劝你善良。若不然往后我死了飞升,你死了下地狱,那本仙子岂不是还得换个夫君?”
周公子:“……有点道理。”
“是吧!”郭满胳膊肘撑着引枕,摸了摸下巴,“毕竟想再找一个像夫君你这么好看的也难。前头一个长得太好,叫我再去凑合丑八怪绝对不可能。”
“……”不高?兴。
她嘀嘀咕咕的,“哎!怪不得俗话说,年轻的时候遇到的人不能太惊艳,否则孤苦一生……唉?不对!”
郭满看了一眼周博雅,突然勾起了眼角,笑得一幅贼兮兮的模样:“其实比夫君稍稍次一点的还?是有的,沐长风就很不错……”
她这话没说完,就听啪嗒一声轻响,周博雅手里的笔就断了。
郭满眨巴了眨巴眼睛,就看周公子阴沉着脸一步步往牙床这边过来,表情有些可怕。
生气了?郭满有点懵。
就见周公子抬起了头,一双凤眸微微眯着而后几大步上了榻便一手挥落了纱帐。而后巨大的阴影罩在郭满身上,郭满默默往边角缩了缩。
没一会儿,郭满啊一声叫唤,纱帐便轻微晃动了起来。
再然后,传出女子难耐的低吟,以及男子恶狠狠的质问:“能不能品一品为夫的内涵?为夫难道除了一张脸叫你流连,就没其他优点了?”
……
床帐摇晃了半宿,这质问就持续了半宿。
郭满简直无辜且委屈,她这么肤浅的人,看了漂亮皮囊之后,难道眼睛还?能穿透美这皮囊看到人的内涵?
答案绝壁是不可能啊!
且不说引虫粉之事告一段落,打着郭满旗号抓捕巫蛊师的行动,周博雅手下之人保留了大理寺特有的做事风格,下手快且十分不讲情面。
这般铁血手段,难免会招来诸多不满。其中,早看不惯周公子拿乔的本地将领就愤怒了。
说来,大召武将?的晋升除了武举之外,大多拼得战功。像西南这种鸟不拉屎的边疆之地,驻守的将?领,除非像周公子沐长风之流的,是自己请旨下来的,大多将?领都是本地小兵从底层,靠着一身战功升上位。
所以此地有许多勇武的蛮将文史颇差,有些甚至大字不识。
换句话说,大多数人脑子不灵光,更大一部分人除了一把?上阵杀敌的狠劲,对政治上的事儿一窍不通。
再换句话说,若非胡霍在前面当领头羊,这就是一群蛮子土匪。
蛮子土匪做事哪里讲究什么策略章法?没人给出主意,被人一激就热血上脑,指哪打哪。哪怕他们能察觉周博雅的行为古怪,依旧没有人解其中深意。
说这些人没脑子,还?真?有一个特别没脑子的。
就说这群将领中,有个性子鲁直的徐姓将?领。本来就看不惯外来京官行径跋扈,而后又听说抓捕的人中有昆城第一药医馆春晖堂的大夫,加之巡逻路上被大夫家眷给堵着求了几回。脾气一上来,提了一把?刀就骑一匹快马直冲府衙而去。
也就是这边陲的蛮荒之地没什么规矩,徐姓副将别的本事没有,闯门的水平一流。
护卫根本拦他不住,就叫他直愣愣闯了进来。
魁梧的汉子站在刑房门口,手上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指名道姓地要求周博雅给个交代。怒斥周博雅一个京城来的黄毛小子居然敢在昆城滥用职权,大张旗鼓地声讨,并要求他立即释放春晖堂的大夫。
然而他来的这一日,恰巧周博雅与沐长风都不在。
他骂了半天没人应,这人便一怒之下揪着人,非要?查刑讯的卷宗。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周博雅能刑讯出个什么东西来。原本他怒气冲冲,看一下子便准备嘲讽。谁知这一看便看出了大问题,其他的卷宗全被收起来,徐副将看得,是今日才审出来的东西。
一知半解的,他也不晓得轻重,出了府衙便嚷了个天下皆知。这般便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周博雅在抓捕外围小国的巫蛊师一事,闹得满城风雨。
胡霍下午得知了消息,气了个仰倒。
这些个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猪队友就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