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了你的剧本,觉得,如果可以的话,黎时这个角色定义本来就是病美人,那改Omega没什么难度吧,对了,Omega不宜见血腥,最好减少你书中所写的出入各种案件的第一案发现场场面,不然,华电那边会卡不给过,可以改写成在家里从旁协助,还有这中间那个案件,有含沙射影的意思,现在这个时期正处敏.感,不好冒风险,也建议改了……”
祝笑笑呆住了。
沉默了半晌,拒绝改动。
投资商皱眉,对于这样的不配合也不想多说了,直接提出:“如果不改,那我们只好撤资,改投别的更有价值的剧。”
祝笑笑低头不说话,拳头紧紧攥着。
在华夏,作者拥有绝对的著作权与改编权,她不愿意改就是谁也勉强不了。
但投资商也有决定投不投资的权利。
双方谈崩,投资商撤资将钱投到了另一部爱情片《霸道Alpha爱上Omega》,原剧组资金链断裂,所有的准备工作陷入了停滞。
叶禾是从祝笑笑的口中知道这件事的,小姑娘在电话里哭得一抽一抽,哽咽声听着谁都难受:“我不想改,黎时这个角色虽然有病,但也是一个厉害的Alpha,比所有的人都厉害,只败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不应该是个只能在家里做饭生育的娇弱Omega,对不起,禾禾。”
她以为自己能给自己的男神一个机会,却不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对不起,禾禾,对不起。”抽泣着,眼睛哭得红肿,一直在道歉。
叶禾只能轻声劝慰着,说没事。
接下来的一年里,哪怕叶禾一直声称支持她的选择,说没事的自己不介意有没有这个机会,你坚持自己的初心才是重要的,祝笑笑都没有像当初那般地滔滔不绝跟他谈论理解人物剧情。
逢年过节的事,才敢小心的发一个祝福,但除此之外,一句也不敢多说。
现在,看祝笑笑话里的意思,是终于迎来了峰回路转。
有了新的投资商,剧本不需要改动,剧组又可以重拾起来继续拍摄下去了。
还不待叶禾回复,谢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余:“在忙吗?”
脚下有动静,叶禾低头,见是毛毛拨那只笼中鼠玩具玩到自己脚边上,蹲下顺手揉揉它:“不忙。”
“我还以为你会忙着照顾那家那口子,既然不忙,那我就跟你说正事了,”谢余,“还得记你当被接的那个剧本吗?现在有了新的投资商,刚刚导演联系了我说,剧组准备重新筹备,如果你愿意,当被说好的那个角色仍是你的,我的意向是让你接,但最终演不演的还是得看你自己。”
叶禾想到刚刚小姑娘那些欣喜若狂的消息,没过多的犹豫,直接就说了:“我接。”
这说不定会是他最后一部戏了,可以预料到,出了殴打合资人那件事,很快公司就会不再给他任何的机会将他雪藏了。
倒不如拼一下,成全了小姑娘的心愿。
“你决定了就好,导演公司那边我会去回复的,合同什么时候敲定我会发消息给你的,”谢余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顿了顿,“但有一件事我还是得告诉你,双男主的另一位……拒了,剧组正在重新找人。”
那个剧本当初定下的另一位男主,是一个初有名气演员,也是一位Alpha,以硬汉冷酷形象揽得了不少粉丝,也是除去在片酬方面考虑,与剧本中的另外一位男主重合度比较大的不二人选。
在剧组停了之后,人就走了,转投演了投资商新投资的那一部《霸道Alpha爱上Omega》的男三。
现在已经成了一众流量小生中的一位,面对这个随时可能又会陷入停转,出名机会不大的剧组,拒绝了也是正常。
叶禾:“嗯,知道了。”
没有过多的表示,也没有惊讶。
这件事与他无关,并不会影响他的选择,叶禾不关心,转了个话题:“等你回来我和你一并去公司。”
“你之前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事?”谢余轻笑一声,揶揄,“也行,我去负责嘴炮输出,你可以负责武力输出,对了,你家那位怎么样了?”
一提到阙颢,叶禾少不得沉默,欲言又止,忽然不知道怎么描述:“……情况有点特殊,等你回来见面说吧。”
谢余:“得,遵命,宝贝儿。”
不等叶禾再给他纠错率先说忙挂了。
挂掉之后,叶禾想了想,斟词酌句认真回复了祝笑笑。
【禾禾】:我也很高兴,替你高兴,也自己替高兴。
【禾禾】:一起加油。^_^
祝笑笑听到微信提醒声,赶紧拿起来看。
看完之后开心得像只两百斤的胖子在床上滚来之滚去,头埋在被子里快一直傻笑,一蹦就要三尺高,激动亢奋甚至想下楼跑两圈!
这简直比当初收到消息说禾禾过了面试自己能去见他的时候还要来得亢奋!
剧能继续拍,她也能继续见到禾禾了!
这边叶禾放下手机,回头就看到了阙颢不安份休息,反而扒在门边上一瞬不瞬巴巴望着他,那眼神黑幽幽的似潭水深:“……婶婶是在打电话给他?”
那个他,不言而喻,除了阙颢还能有谁。
叶禾:“……不是,是谢余,我的经纪人。”
阙颢提起的心弦,总算才缓了些。
不是就好,迟早有一天,他要让禾禾知道,阙颢不值得,他阙景见才值的。
叶禾准备去做饭。
不打算多照顾他那些小心思,随波逐流,想着等以后正常了就好了,说多做多了说不定以后人想起来了还会觉得尴尬。
阙颢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没叫禾禾,又叫婶婶了,走向厨房里人的就想补回来,但想起以前的摊牌,心里有些忐忑,万一说了不高兴怎么办。
想着人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给了自己足够的勇气,温声开口:“禾……”
“嘭”的一声!
吓得毛毛都迅速窜到沙发底下,炸毛了。
砧板上原本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己经鱼头分离了,处拍打得最为激烈的鱼尾在此刻终于一动也不能再动。
走得很突然,也不痛苦。
手上还拿着刀,打算熬个鲫鱼汤的刽子手听到了阙颢的声音,“嗯?”
回头:“还有事?”
阙颢:“禾……婶婶,没事了。”
从挣扎到放弃,只隔一秒。
毛毛怯怯地露出了小脑袋,左瞧右瞧,才敢小心伸爪子将那只笼中鼠玩具拔回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