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弟子哭丧着脸:“特别是世尊,天尊特意交代过,世尊若来立刻通知他。”
诘摩一听大怒,他越来越过分了。就在这时轻舞扬手飞快两下,便把两弟子打晕了。从他们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师祖请。”轻舞恭敬的弯下腰。诘摩凝眉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拂袖继续往下层走去。
二人进入关押傅小七的牢中,四面封闭,暗无天日。傅小七伤得太重,躺在角落里,依旧昏迷不醒。
诘摩俯视她周身,不由心头一惊,她半点仙力都没有了,比凡人都不如,可是断掉的筋脉居然还可以重新开始愈合,骨肉也在再生之中。君墨到底又耗了多少内力为她治疗,又拿了多少灵丹妙药给她吃过了。这孽徒,就真的叫他这么打紧?心头不由又是一阵火起。
轻舞一看也是愣了愣,没想到经如此大劫,她居然都还能逢凶化吉?不甘和恼怒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你想和我说什么?就是关于这孽徒的事么?”
轻舞点了点头,心下一狠。施了咒术不让我说又怎样,我自有办法让人知道。突然出怀里取出了一个银瓶,打开了呈到诘摩面前。
“师祖请看,这是绝情池的水,没有和其他水混合稀释过,是弟子亲自到清心殿上古神兽的雕塑口中接来的。”
诘摩斜她一眼,她心下微微一虚,的确她趁着清心殿无人之时偷偷溜了上去,不过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又如何?”诘摩此时懒得追究。
却见轻舞走了两步到傅小七跟前。
傅小七迷蒙中感觉到有人向自己靠近,还不知大祸已临头,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师父?是师父么?
轻舞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的冷笑。银瓶一倾,整整一瓶绝情池的水便往她脸上和身上倒了下去。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牢房里久久回荡着,伴随着仿佛硫酸一类腐蚀性液体侵蚀皮肤时发出的“滋滋”声,就好像把肉放在烧红的铁板上烙,叫人听得心惊胆寒。
轻舞也吓到了,不敢想象她对绝情池水的反应竟会大到了这种程度,银瓶从手中啪的掉落在地上,她惊恐万分的退了几步。
诘摩也愣住了,立马反应过来,施法牢牢将周围封锁屏蔽起来,否则若是不小心被君墨或是他人观微探到了……
就在几乎同时,君墨、司马轩、煦炀、小白还有小月同时感觉到了异样和不祥,睁开了眼睛。
一眨眼,却再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傅小七从迷糊的睡梦中惊醒过来,疼的在地上胡乱翻滚。可是她几乎连抬起手来捂住脸的动作都做不到。
疼啊,好疼,比消魂钉钉入她身体更加疼痛过万倍。
整个皮肤连同血肉都仿佛被剐烂了一般,和绝情水发生剧烈的反应,冒着大颗大颗如同蛤蟆一样的恶心翻腾的气泡,然后继续往更深处腐蚀,脖子上淋得较严重之处,锁骨都暴露在外,皮肉全部烂掉。
她痛得惨叫连连,在地上左右翻滚,身子缩成一团,不断抽搐颤抖,那恐怖的场面连诘摩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情念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了么?还好只是泼了些绝情水上去,若是扔进三生池里,怕是腐蚀到小七都不剩一点渣了。
傅小七痛得几度昏过去,又几度被痛醒。光是身体也便罢了,还有心也是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她知道这是绝情池的水,她太清楚这种感觉了!
若不是一日在清心殿与小白戏耍之时她无意中被溅了两滴水,疼得她要命,懵懵懂懂的她也不会刹那惊觉原来自己对师父有的不仅仅是师徒之情。
从那以后她忌惮绝情池水如同鬼怪,半点都不敢碰。而只要是三生池水腐蚀的伤痕,永远都没办法褪去。
和一般的伤疤颜色不同,绝情池水是鲜艳的红色,贪婪池水是青色,销魂池水是紫色。她从来都将自己臂上溅的那两滴绝情池水留下的红色伤痕藏的好好的,生怕被人发现。
可是如今,谁?谁又在她身上泼了绝情池的水?
身体和心的那种锥心刻骨的疼痛,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此刻大脑却无比清晰,每根神经都在争先恐后的传达着这种绝望与疼痛。
她身边有两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整张脸都已经在绝情池的腐蚀下烂掉,再看不出五官。眼睛虽然闭着,依旧有液体微微渗入,侵蚀着她的眼膜。疼……只有疼……
她蜷缩成一团,呜呜低咽起来,犹如鬼哭,轻舞和诘摩皆是寒毛树立。
“师父……师父……师父……”她每叫他一声,每想他一分,就更多一分疼痛。颤抖而显得分外凄厉诡异的哭声让诘摩也退了两步。
她竟然?
望向轻舞,轻舞面色苍白,惶恐不安的点了点头。
诘摩长叹一声,再看不下去如此惨状,推门走了出去,站定慢慢平复心神。
她竟然爱上了君墨?!她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师父?!果然是孽障!果然是孽障!
轻舞也摇摇晃晃的推门出来,再也受不住,蹲在一旁干呕起来。她也害怕绝情池水,碰到也会疼痛,可是却没像傅小七腐蚀严重成这个样子,又残酷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