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呆了一呆,哭笑不得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狗皇帝看中的人明明是你!那天你对我说:‘你放心’,不就是在跟我说:‘你放心,倘若他真要我进宫,我就辞官不做,与你归隐江湖’吗?”
贾珂也觉好笑,连连摇头,笑?道:“不是啊!那天我听到这句诗,就想到接下来皇上要你进宫,你不肯答应,皇上就派了一大帮武功高手围住咱们家,最后我力战不敌,被他们用刀架住脖子,你为了我的小命,就跟他们进了皇宫,从此咱俩再?不得相见。
于是我设法逃出京城,去找吴明合作,后来我们俩联手杀进京城,皇上见大势已去,就杀死了你,给他陪葬。然后我冲进大明宫,看见你的尸身,于是拿刀抹了脖子,和你一起死了。我跟你说‘你放心’,意思是说:假如皇上对你出手,那我一定立刻辞官,和你退隐江湖,绝不给他包围咱们的机会。”
王怜花格格一笑?,不以为然地道:“皇帝身边哪有这么多高手?就算到时你武功尽失,凭我一人之力,也能护你周全。你要编故事,也不要在故事里折了你家大王的威风,知不知道!”
贾珂却不像王怜花这般乐观,当下咬了王怜花一口,说道:“大王,你不要忘了,皇上身边有位高手,是移花宫的上任宫主,单论武功,他只怕还?要胜过你一筹。除了这人以外,谁知道皇上身边还?有没有高手护卫?所以我这个想象,可不是编的故事,而是我根据现有的情报,展开的合情合理的推断罢了。”
王怜花呵呵大笑?,说道:“合情合理?狗皇帝看上我就不合情也不合理!我问你:我一共和狗皇帝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他后宫佳丽如云,怎么会看上我了?”
贾珂闷闷不乐地道:“还?不是你妈的错!”
王怜花一怔,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你这故事虽然既不合情,也不合理,牵扯进去的人却不少。你快说给我听听,这件事和我妈又有什么关系?”
贾珂道:“当年你妈假扮甄三姑娘进宫,皇上就对她一见钟情,后来邀月和怜星识破了她的身份,皇上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任由皇后满城追杀她,但是这些年来,他对你妈的绝世风姿,一直念念不忘。所以皇上就爱屋及乌,看上了你,哪怕你是个男人,他也想要你。怎么样,我这个推断,其实既合情,也合理吧!”
王怜花横了贾珂一眼,说道:“合情合理个大头鬼!倘若他真像你说的这般,对我妈一直念念不忘,甚至爱屋及乌,移情到了我身上——啧啧啧,真恶心!贾珂,你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恶心的事情来的!”
贾珂闷闷地“哼”了一声,正待回答,就听到王怜花道:“我既不是呆子,也不是傻子,倘若他对我生出过这种令人作呕的心思,我绝不会没有察觉。前两年咱俩一直住在京城,倘若他想对我下手,那他早就可以下手了,怎会等到现在都没有下手?你说说,你这推断怎么合情合理了?”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好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既然你知道皇上若是想对我下手,早就可以下手了,那你怎会认为,李淳这句话是说,皇上是想要对我下手呢?”
王怜花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认为李淳这句话是说,狗皇帝是想要对你下手,难不成我还?要认为,李淳这句话是说,狗皇帝是想要对我下手吗?反正不是你,就是我,那我当然要认为狗皇帝想要对你下手了!”
这句话可真是无赖之极,贾珂不禁一笑?,然后道:“既然你认为皇上看上了我,不放心我和皇上独处,干吗要跟踪我们?跟我说一声,我把你带在身边,和我一起坐车去那处别庄多好?”
王怜花耸了耸肩,满脸无奈,说道:“谁知道那狗皇帝派年侍卫过来之前,有没有跟他叮嘱过,不要让我跟着一起过去?若是狗皇帝事先叮嘱过这件事,我再?冒然提出要和你们一起去,只会让年侍卫生出戒心,那我就不好跟踪你了。”跟着便将自己如何在大雨中失去马车的踪迹,如何循着人声找到小酒店,如何在小酒店中遇见小公子和沈璧君等事一一说了。
贾珂一面听着王怜花的话,一面在脑海中显现出王怜花在倾盆大雨中四处寻找自己的画面,心中又怜惜,又心疼,伸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说道:“傻孩子,以后你想要跟我去哪里,就直接跟我说,不要再?这样偷偷地跟在后面了,知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你想要跟我一起去,那我编个理由,把你带上就是。这一场雨,你淋得多冤枉!”
王怜花听贾珂话中充满了怜惜之意,不禁大为心虚,只好在自己心里偷偷地说了一句:“我若是和你一起去,那我怎么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和狗皇帝相处的?”其实这才是他昨天偷偷摸摸跟踪贾珂的真正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哪好让贾珂知道?当即做贼心虚地找了个台阶下,笑?道:“倒也不算冤枉。毕竟我不淋这场雨,又怎会遇见小公子呢?”
贾珂脸上本来满是柔情,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手重新伸入王怜花的衣服,问道:“你说:‘毕竟我不淋这场雨,又怎会遇见小公子’?好,真好,你倒跟我说说,小公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只要你能和她见上一面,哪怕浑身湿透,变成落汤鸡,也甘之如饴?”
王怜花心下后悔莫及,暗想:“我这是找了一个什么破台阶下!”
幸好他这人最不缺急智,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小公子当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不过她的野心可着实不小。我刚才跟你说过,小公子在城外设下陷阱,等着沈璧君自投罗网,其实沈璧君不是她唯一的猎物,她早已打?定主意,等她抓住沈璧君以后,就去杭州,将蓉儿一并抓走。所以我才会说,我这场雨淋得不算冤枉!”
贾珂一怔,难以置信地道:“蓉儿?”心想:“一口气吃下沈璧君和蓉儿,逍遥侯的胃口这么好?”
王怜花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蓉儿。”然后踹了贾珂一脚,理直气壮地道:“贾珂,你现在还因为我说自己这场雨淋得不冤枉而生气吗?”
贾珂向他一笑?,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王怜花大为得意,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过来给我揉揉?你刚刚那么凶,都把它吓坏了!”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你不怕弄脏裤子啦?”
王怜花微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的裤子脏了,我就抢你的裤子穿。到时你只能穿我的脏裤子上路,嘿嘿,堂堂贾珂贾侯爷居然穿着湿裤子上路,莫不是在路上尿湿了裤子?
啧啧啧,真没想到贾侯爷已经十八岁了,居然还会尿裤子,这可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泪流啊!哈哈,你若是不想这件事发生,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还?不快来给你家大王揉一揉?”
贾珂好笑?道:“你怎么这么坏啊!”说完这话,并没有照王怜花所说,给他揉上几揉,而是问道:“那小公子呢?她现在在哪里?”
王怜花耸了耸肩,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她和她的手下们一样,都中了我的生死符,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他人都骑在马上,而她则和沈璧君一起坐在车里。
之后他们体内的生死符发作,那匹拉车的黄马受到惊吓,带着马车钻进了树林里。我懒得冒雨去找她们,便没有管她们是死是活,后来我算算时间,你应该和皇帝说完话了,这才离开小酒店,回苏州城找你。后来在路上见到已经撞得散架的车子,车里只有沈璧君一人,小公子却消失不见了。”
王怜花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笑?容又温柔,又残忍,续道:“不过她中了我的生死符,迟早有一天,她会回来求我的。”
贾珂点了点头,问道:“那小公子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穿衣服?”
王怜花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没有穿衣服的?”他险些又去怀疑贾珂当时也在酒店,但这是绝不可能的。
贾珂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她若是身上穿着衣服,又何必临走之前,剥光了沈璧君身上的衣服呢?”
王怜花一想也是,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因为她的衣服脱下来了。”
贾珂神色不变,问道:“谁给她脱的衣服?”
王怜花马上道:“当然是她自己!”
贾珂神色不变,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脱自己的衣服?”
王怜花略一迟疑,终于硬着头皮说道:“因为我要她脱下来自己的衣服。”
贾珂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笑?得温柔极了,宛若一缕春风拂过面颊,问道:“哦?那你为什么要让她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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