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没想好要不要买,觉得这些衣服美是美,就是太贵了,看了一圈也没看中合适的。刚听人喊要那件绛紫色,抬头一看,也喜欢上了,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可当着人面试穿吧,以她的体型合不合适还真不好说;不试穿直接买下吧,又觉得贵,一件冬衣居然要四五百,抢钱呢!万一买回去穿不下,五百块岂不是打水漂了?
只是刚和人争着要试要买的,这会儿改口说不要又觉得没脸。
就在这时,顾客里有人认出了徐随珠。
“徐老师?哎呀真是徐老师!看我,都没认出您来。”
“您是?”徐随珠虽然和她握了手,但不认识对方。
“我是潘颖,民政局工会的,之前的单亲联谊会,我们局的名单是我去您学校交的。不过当时您不在。不过我看过您的介绍,在我爱人单位的宣传橱窗里,其实不止我,咱们县很多单位都知道您。”
徐随珠被她一口一个“您”的敬语听晕了,忙说:“您客气了,喊我小徐就好。”
“徐老师才客气,我们领导昨天还在说,要是没你牵头,单位里那么多单身汉可咋办哦!哎呀忘了介绍……”潘颖拉过身边的闺蜜,介绍起徐老师。
可能外界还不知道陆驰骁停薪留职、下海经商的事,介绍时,难免提到海洋所,潘颖还问徐随珠:“今年你爱人单位怎么没人来参加联谊会啊?内部消化得完吗?我们领导一开始也想内部消化,结果才促成了一对……”
徐随珠刚想解释,赵梅花冷笑一声:“她爱人早就不是海洋所的所长了,我爱人才是现任所长!”
蔑视地扫了眼众人:“眼招子放亮点!奉劝你一句,以后少扯虎皮拉大旗!”
最后一句是冲着徐随珠说的,说完哼的扭过头,趾高气昂地吩咐售货员:“这衣服我要了,利索地帮我开票!”
徐随珠和林玉娟面面相觑。
不过徐随珠本就没打算买羽绒服,别说对方只买了就一件,就算把柜台里的衣服全包圆了也无所谓。
林玉娟则是觉得这女人有病,跟她计较简直跌份,眼不见为净,拉过徐随珠说:“嫂子,我们去羊绒衫柜台看看。”
没想到她们刚到羊绒衫柜台,那女的也来了。
好似故意跟她们对着干似的,林玉娟刚指着某件羊绒衫,让售货员拿下来看看,就听赵梅花张口道:“这件我要了,利索地开票吧!”
完了还斜着眼,拿炫耀又轻蔑的眼神睨徐随珠两人一眼。
嘁!她家老林还嫌弃自己没工作,羡慕前任所长的媳妇包岛屿、开学校,受到了县领导表扬。
依她说牛皮吹上天了!这不连件羽绒服都买不起!
嘴上倒是说得好听——没有看中意的。
柜台那一溜的新款,挑得人眼花缭乱,咋可能一件都看不上,肯定是没钱买!
也是,一件羽绒服四五百,高中老师的工资加了以后顶破天也就四五百,何况听说峡湾中学转民办以来一直在亏损,全靠岛上的产出在死撑,再这么下去恐怕连教工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
真要有钱,怎么可能连件过年的新衣服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