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种时候,根本没人去理会这样的评论,当浑浊是一种常态,清白就成了一种罪。
.......
宠物医院里,沈知初站在门口等待着。
年年被送进去没多久,医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沈知初摇头。
“它被送来的时候就断了心跳,我们无能为力。”
沈知初牵扯着嘴角:“不可能.......不会的,我们明明说好会在一起的.......它不会离开我的,不会.......”
沈知初看着医生,祈求他能说两句话安慰她,例如检查失误,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给她开了个玩笑。
但医生却一直在摇头,跟她说对不起。
她要的不是对不起。
“它伤的太重了。”医生艰涩道,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伤的这么严重的猫 ,虐猫的人简直畜生不如!
沈知初腥红这眼眶,明明眼睛那么酸胀,胸口那么难受,可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心脏被一张织的密密麻麻的网包裹住一般,越收越紧,仿佛在阻止她心脏跳动。
她双目已经红到失去了光,穿过医生的身影看着里面,年年躺在里面,它脖子上的项圈已经被解了下来放在它身边。
她往前走了一步,医生往旁站了站让开距离让她进去。
沈知初这一刻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整个身体僵硬的宛如牵线木偶,她走到年年的身边,重新把年年抱起来,右手攥紧项圈上的猫牌。
猫牌上刻的字几乎印在她掌心中。
——年年有鱼。
喉咙里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沈知初一向清醒的大脑就此罢工,她抱着年年出去,在走廊里,她毫无预兆地蹲下身,身形摇晃,定了定神才稳住。
年年身上的血已经被干涸了,硬邦邦粘成一块,她伸手,一如它还活着的时候温柔给它梳毛,挠脖子,只是.......年年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她埋着脑袋,鼻息中全是刺鼻的血腥味,陷入痛苦的她丝毫没注意到一道身影正奔向她。
直到一道阴影压了下来:“初初。”
沈知初抬起头,看着蹲到她面前的白邱璟,他双眼蓄满了疼痛,想要说点什么,可看着沈知初怀里鲜血淋漓的年年,心脏猛的剧痛。
他说不出来安慰沈知初的话。
明明前两天年年还好好的,他还把他精心准备的项圈扣在它脖子上,嘱咐它要好好的,没想到再见面已经物是人非。
沈知初把头抵在白邱璟的肩膀上,右手攥紧项圈,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白整条手臂都在颤抖,她抬起手落在白邱璟胸口处。
整个人如风中的小草一般,簌簌发抖,仿佛风一个用力就能把她紧绷的灵魂给撕碎。
白邱璟心如刀绞,他环抱住沈知初的身子,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一拍直接把沈知初压抑的情绪给拍了出来。
她哑着嗓子哽咽道:“年年.......年年它死了.......它死了。”
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残忍现实,年年就死在它怀里,以最痛苦的方式断了呼吸没了心跳。
“初初,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沈知初那双眼睛如滴在水中的墨水,渐渐扩散开。
她紧抱着年年靠在白邱璟的怀里,嘶声痛哭。
“啊——”她张着嘴发出破碎的哭声,只一瞬她脸上布满了泪水,腥红的双眼里蓄满泪水不断从眼角淌出来。
她的情绪已经崩溃,崩溃到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噩梦里,双眼模糊,耳朵失聪,从大脑里不断发出雷鸣。
那种极致痛处,像是一把锋刀将一直保存的记忆一点点撕碎,她拼了命的寻找,却找不到一张有着年年完整美好的记忆。脑海里全被满是伤痕血淋淋的年年占据,它是那样的痛苦,那么想活下去,又是那么爱她。
满腔痛苦和绝望在身体里流窜,迫切的想要找个出口冲出去。
沈知初抓住白邱璟的衣服,绝望的模样只有白邱璟看的清楚。
刺耳的声音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是怎么了?哭这么大声。”
“唉,养的宠物死了,我刚看了好惨哦,全是血........”
“听着就可怜。”
“不就是一只宠物吗?弄的跟死的爹妈一样,可能自己亲人死了都没哭这么大声过。”
“死了再买就是。”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