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遭遇的这一切后你认为我还会喜欢那个沾上你血的孩子吗?”沈知初嘴里说着恶毒的话,可心里疼的厉害,犹如一只小手在攥紧。
沈知初双眼如滴了血,变得酸痛难受,明明那么痛可她却掉不出眼泪,“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小时里我是怎么数着过来的,还有那十个电话……我给你打了十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哪怕最后一个接下来白秋就不会死。”
她不怕手疼,不害怕残废,她只是不能接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离她而去。
那是她十多年一直存在心里的那道光,她一直藏在心里默默护着,可就这样被厉景深随手一拍打灭了。
厉景深喉咙发紧,他把沈知初的外套捡起来裹在她身上遮挡住脖子一下的那些伤,他紧紧抱住她,眼泪直接坠下来落入沈知初颈间:“你该恨我,我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可沈知初我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我知道我罪无可恕,可你得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沈知初的身躯僵硬的像木偶,她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道,窗户半开着,习习凉风吹进来,像是一只温柔的手抚过她眼角的泪痕。
“厉景深我给过你机会了,我嫁给你五年,整整五年,我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却不顾一切的伤害自己只为了爱你。可现在才发现,那全是我自作自受,难怪网上的人骂我贱,叫我去死。”
“我也觉得自己够贱够蠢,忙活了大半生最后成了一场空,连小时候救过我的人都能认错.......”
沈知初轻飘飘的吐息声落在他后颈间,厉景深犹如晴天霹雳,头皮发麻,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知初知道了,她全知道了,她不仅恢复了记忆,还知道了当年救她回家的人是白秋而不是他。
厉景深慌乱不已,抱住沈知初的手一直在发抖,心里的凉意顺着血液流到四肢百骸,就连脚趾都冻的发抖收紧。
他受不了这样的惧怕,一时间想逃避,可只要他一逃避,眼前的沈知初就会消失,厉景深呼吸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放你走,不会,永远都不会!”
这话是说给沈知初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绝对不能放开沈知初,哪怕死也要拽紧她。
沈知初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谁比她更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自私自利,目无法纪。
离婚前,用一张精神病例把她圈住,这离婚了或许就直接把她找个没人的地方给给关起来吧?
这是他常用的手法,毕竟当初她就被他当成一条狗锁住过。
“我现在又恨你又觉得庆幸,庆幸的是十八年前救我的那个人不是你,我只是认错了人但我没有爱错,还好我爱的不是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厉景深耳朵嗡鸣,心里跟刀绞着一样难受,喉咙里似有血腥,他头一次尝到什么叫心如刀绞,什么叫万箭穿心。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真的没对我有过一丝喜欢?”
沈知初偏了偏脖子,好笑道:“我爱的只是那段美好的记忆跟你无关,厉景深你只是鸠占鹊巢,我怎么会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