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过好好和厉景深谈,可厉景深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极限,让她失去了力气和他谈。
和厉景深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真的很少开心,甚至都忘记了怎么笑。
“厉景深或许你现在很爱我,可是爱……比起你曾经对我的伤害不值得一提,你的爱,一文不值,只会显的我廉价。”沈知初伸出右手,露出无名指上的钻戒。
“你总求我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我明明给了你很多次,你送给我两次戒指,一次三十元,一次上千万,两次都不合适,你难道没想过原因?”
买到不合适的戒指,还怪别人的手有问题,说的就是像厉景深这样不知悔改的人。
沈知初继续说:“一次次容忍,一次次原谅,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你现在还用这种龌龊手段逼我来到这里,还想让我好好管你,我是你妈吗?我凭什么管你!”
每个字都显得撕心裂肺,可沈知初却用最平静的话说出来,她能现在能做到心如止水面对厉景深,全是因为过去就已经心如死灰。
“现在我到这里来了,你要怎么做?还想像以前那样对我?”
厉景深:“你要这么想那就是吧。”
反正沈知初已经把他当做了一个恶人,可以为了一个目的而不得手段,虽然也的确是这样。
沈知初为什么会知道他生病快死了,又是从哪误解他要杀白邱璟的,他不得而知。
他心里的念头只有一个:既然这样才能让沈知初短暂停留在她身边,那她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她也恨他,那点恨,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他的结局完全承受的起。
厉景深无视沈知初仇恨的目光:“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一个将死之人什么都做的出来,你也知道我手段狠,指不定死了就要拉个垫背的,在我死的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一步都不许出去,只能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他心里很清楚,这是沈知初留在他身边唯一的方法,虽然停留的不久,但在死前能多看她一点就多看一点。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 ,但厉景深就是个无法不去垂死挣扎的人,他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走不出来。
厉景深看着沈知初的手放在羽绒服里动着,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形状,有手机,还有一样,已经露出来了刀柄。
沈知初可干的出拿刀捅人的事,当年她就用西餐工具捅穿了他的掌心。
那时她的手还是残废的,筷子都拿不利索,却能两手握餐刀一把捅穿他的掌心,沈知初是个胆子比较小的人怕黑怕打雷,还怕很多血,可拿刀捅他这件事上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其实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都没办法像其他恋人那样喜欢着对方。
他是自信,但还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人痛苦到极致,知道一件事无论如何都弥补不回去的时候就自欺欺人。
沈知初今天来本就抱着早死早超生,对于从厉景深狗嘴里说出来的话她才到了七八分,人至贱则无敌,她也确实是没见过比厉景深还要贱的人。
厉景深嘴角上的血还没擦干净,眼眶凹陷黑眼圈很重,整个人虚弱的像是纸糊做的,仿佛被人轻轻一扯就会碎掉。
如果沈知初真想杀他绝对能办到,可她不敢保证厉景深有没有留后手,她也不敢保证她自己逃脱得了法律责任。
沈知初真的分不清,厉景深现在对她的到底是占有欲,还是执念,要说真的深爱,她也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像他这样。
事到如今,沈知初也没想过要去分清楚他的想法。
……
沈知初就在半城住下了,以前住了好几年的地方,现在重新回来也不会觉得陌生,不过房间换了一下,曾经那间代表夫妻婚房的主卧她是不打算再住进去。
房间里一面落地窗,沈知初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的影子,一会儿摸摸手上的戒指,一会儿摸摸看一看手机上的照片。
手机被她按成了勿扰模式,原因很简单,她不知道在白邱璟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该怎么和他说。
她就像是一只乌龟,一遇到什么事就触发自我保护意识,缩进了壳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