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溪,你去申请一下对这个案子的审讯资格,然后跑一趟隔壁市,问一下犯罪嫌疑人知不知道关于死者和死者大孙女的相关信息。”江寅思索片刻,对着电话那头的闻栎溪说道:“还有,让信息组查一下死者的通讯情况以及两年前那段时间的银行卡消费记录。”
闻栎溪答应下来。
“师哥,这……”似乎方才的那件事情超出了裴十四对于这些陋习的认知,他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把自己的孙女卖给人贩子?这事做的也太……”
搜肠刮肚,裴十四都没有找出来一个可以形容这种行为的词语,便没有再说后面的话。
“这事,死者的儿子儿媳妇知道嘛?如果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什么态度呢?”柳思蝉坐在后排,边咬手指思考着说道。
江寅颔首,“这是几个很关键的问题,甚至有可能关乎到这个案子的作案动机。”
裴十四轻轻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沉闷,虽说这些年总是常年接触着这个社会比较阴暗的方面,但到底对于他这样家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豪门财产争夺的公子哥出生来说,这种卖自己孙女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难以言喻。
“但是现在两个当事人的话语间,都像是对这件事的不知情,虽然说话可以隐藏,但这好像是除了死者之外的唯一突破点。”大抵是因为情绪的影响,裴十四的话语里包涵了满满的消极以及没有动脑子的证据。
江寅和柳思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情绪,柳思蝉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一下这个被打击到的公子哥,倒是江寅一脸无奈的转头朝向正在开车的公子哥,“我说少爷,实在受不了不动脑子的话,要不就回家继承家产吧?”
“嗯?”裴十四偏头,略显疑惑。
“我让栎溪跑隔壁市去问话,是闲的没事干了?贩卖儿童的又没死,要真有这事,不就问出来了吗?”江寅说的话虽然不怎么动听,但对于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死者是卖了自己孙女的裴十四来说倒是醍醐灌顶。
“嗷嗷嗷!”裴十四反应过来,叫唤了几声,倒是江寅的几句话让裴十四的情绪可以稍微好了一些。
半个小时以后,三个人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的门口,依旧能嗅到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柳思蝉轻轻蹩了一下眉,却也是没有逃过江寅的目光,“思蝉,要不你就不要进去了。”
柳思蝉闻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尸体已经不在了,透了一晚上的风,估计也没有昨天那么大的味道了。”
眼瞧着柳思蝉要进去的意思,江寅也没有再阻拦。
裴十四在从口袋里摸出了房子的钥匙,打开门戴上手套和鞋套之后,就先进去了。
这间屋子的采光不错,看得出来当时给老太太租房子的时候,挑选房子的这人也是极其用了心的。
一进屋子,柳思蝉就径直去了卧室。
大抵在所有动物的思维之中,睡觉的地方永远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就在裴十四在客厅刚转了两圈的时候,柳思蝉就在卧室翻出来了一份胎儿检查表。
江寅瞧见柳思蝉蹲在主卧的衣柜旁仔细地看着一张纸,便也进了那间卧室蹲在柳思蝉一旁把目光投向那张纸。
这张胎儿检查表地时间是两年前,上面胎儿的父母姓名一栏写着“曾海兴、石蕾。”
“这是?两年前石蕾的那个第二个孩子?”柳思蝉一扭头看着江寅说道。
江寅点了点头,“看这个时间应该是的吧。”
“但是这里写的是…胎儿一切健康啊?”柳思蝉有些怀疑的看着检查报告单上最后结论的那一行字,“石蕾不是说,这个孩子是因为伤心过度,胎死腹中了嘛?”
“原来这里还藏着猫腻呢?”江寅一挑眉,从柳思蝉的手机接过那张纸,看到右下角的医院盖章是本市的一家还算不错的私立医院,便侧身向这在客厅摸索的裴十四说道:“十四,你跑一趟这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