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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2 / 2)


她说:“那便?进攻吧。”

萧风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力图一击必胜,不要再?给朱槙喘气的机会。

大清河河水滚滚而去,天色阴沉,光线不明。

日暮时分,战鼓突然响彻天际。

萧风领军队自西显口而下,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部队组织成四千敢死队,以?虚打实,看似从虎口过江,实则通过架桥,出其不意地渡过大清河,向朱槙的大本?营发起猛烈的冲击。

一时间喊杀之声震动天地。

朱槙的副将立即传令出兵。先派出一万人应战。而更多的萧风部队自西显口而下,加入战局应战。

朱槙的营帐中,身穿铠甲,当他以?这身装束出现的时候。他的气质便?截然不同,有种凌厉和肃冷之感。朱槙这十年来,可以?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打仗中度过,战争于他来已?经?是?血的一部分。

当初带领他的老?师,朵颜三卫的统领,曾经?告诉过他,一旦当什么东西成为你天分的一部分,你就?是?不可战胜的。普通人会怕战争,怕受伤,怕死亡。但?是?他不会,他的神?经?已?经?千锤百炼,已?经?无比的适应。这才能让他对战局做出迅速和最佳的反应。而现在他要做的反应,不同于寻常。

他惯用的兵器,一柄玄铁所铸长刀立于营侧。

“殿下。”属下将长刀捧来,朱槙一把拿过,在手里掂了掂,露出了沉沉的笑容。

朱槙跨上战马迎战,战鼓雷雷,他一声长喝,浩瀚的回应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挟裹着他汹涌向前,光是?这样的气势,就?足以?吓退普通军队。

此时顾珩与清虚站在朱槙身后,顾珩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平静,不要露出丝毫的仇恨,让人察觉到什么异样。

与薛元瑾相认后,他就?回到了朱槙身边,如今已?有小半个月了。这小半个月里,他帮着朱槙守卫营地,到现在,终于到了两?军正式开战的时候。并且都气势汹汹,一副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架势。

他心中担忧,便?不能放下心来,一直站在外面看。

“得嘞。”清虚却伸了个懒腰,跟顾珩说,“侯爷,咱们进营帐吧,这外头怪冷的。”

顾珩留下来受后方,保护包括清虚在内的一批手无缚鸡之力的幕僚。

“我放心不下殿下。”顾珩就?说,“再?者也?得准备是?否要接应,殿下虽然骁勇善战,对方却毕竟是?人数居多,且萧风也?实力不俗。”

清虚抓了抓胡子,觉得他很无聊: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感觉比他的年龄还大。

但?是?营帐内也?没有别人可以?说话了,清虚只能钻进营帐中,把他的烧鸡烧酒端出来,坐在地上一边吃,一边跟顾珩一起看战局。顾珩转头看向他,看着清虚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嘴角微抽,觉得他比自己更像一个卧底。

清虚发现顾珩正看着他,就?笑眯眯地举起了烧鸡:“侯爷也?来点?”

“不必了。”顾珩问,“道长,您就?不担心殿下?”

清虚灌了自己一口酒,笑道:“侯爷,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可是?靖王。自然是?……”他眼睛一眯,“一切在他的掌握中了,旁人替他操什么心。”

顾珩突然间有种不想跟他说话的冲动,他转过头看自己的。

过了会儿清虚无聊了,钻进营帐准备睡一会儿。战局隔得有些远,其实看不太清楚了,顾珩准备进营帐中看看。

他刚走进营帐,就?看到清虚四平八稳地睡在他的床上,吃了烧鸡的油手,就?蹭在他的被褥。

顾珩:“……”

朱槙究竟是?从哪里把这号奇人挖出来的!

他正要上前去叫醒清虚,突然间营帐被打开了,有人冲了进来,跪在地上:“侯爷,大人,对方搬来神?机营炮统,我军不敌。殿下传话,准备撤退!”

顾珩很是?震惊,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朱槙败了,这怎么可能!同时清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冲到报信人面前:“你说什么,败了?”

顾珩心道你刚才才说什么一切都在靖王掌握中,现在可被打脸了吧。

那人应是?,清虚就?让他先退下,他自己跑到了自己的床下,翻了一会儿,拾出一个包裹。笑着对顾珩说:“幸好我早已?做好撤退准备,侯爷,您快些打包吧,我看恐怕不到一炷香就?要全部撤退了。到时候你没打包好,我可不会等?你。”

顾珩:“……”

不是?说好了,对靖王殿下非常放心吗?为什么会提前打包。

清虚却先拎着他的包裹出去了,说:“我在外面等?你!”

顾珩嘴角再?次微扯,但?是?在迅速收拾的时候,他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一股凉意透过他的身体。

不对!

这件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他被清虚扰乱了心神?,却好像没有发现这种不对。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顾珩在脑海中迅速回想,将这几天都过度了一遍,突然抓住了什么细节。那就?是?朱槙出征的时候,未曾吩咐他做好接战准备。这是?不合理的,朱槙没有预料过战况会如何?,怎么又知道,不需要他接战呢?而朱槙作?战多年,这样的交代,他是?绝对不会忘的。还有清虚……这个人同李凌一样,是?朱槙绝对的心腹。就?算他再?怎么玩世不恭,也?不会对战局如此的不关心。

除非……朱槙这一仗,本?来就?没有想赢!清虚是?知道结果,所以?漠不关心。

但?是?朱槙为何?要败呢?

顾珩又想起山西诡异的调兵。

朱槙让裴子清将兵调至怀庆,而不是?前往保定支援……

不对,朱槙恐怕,压根就?不是?想攻打保定。这只是?个障眼法,他假意攻打保定,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同时暗中将兵力用在怀庆。只要将怀庆阻断了。京城上邻宣府,左邻山西,几乎等?同于被靖王的势力包裹在内,那可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通这一点,顾珩眉心重重一抽。他还说要帮助阿沅战胜靖王,没想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他都没有察觉。

希望现在还没有太晚!

顾珩将顾七叫进来,低声叮嘱了他一番,道:“你快些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顾七领命而去,随后不久朱槙也?带兵回来了。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撤退,一直退至山西孟县都有追兵,但?是?追至山西就?不再?有了,山西是?朱槙的老?巢,萧风是?不会贸然追过去的,太冒险了。

而萧风营帐中,打了胜仗,大家自然都无比高兴。

其实保定本?来就?易守,打胜仗并不是?因为攻克难关。其实这场胜仗的意义?,是?在于给大家以?鼓舞。靖王不是?不可以?战胜的,在此之前,知道要跟靖王打仗,很多将士一听到就?腿软了,更遑论迎战了。

萧风将手臂上的一道浅伤包扎好,神?采奕奕地同元瑾道:“阿瑾,你便?是?太过疑神?疑鬼。你看,并未发生什么别的事。说不定明日,我们都可以?打道回京了。”

元瑾也?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她心中总还是?沉沉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朱槙的大军撤退回山西,保定得以?保全。庆都的老?百姓得知消息,近些的都已?经?赶回来了,而这夜军队中是?彻夜狂欢,酒肉都随意吃,犒赏经?过了厮杀的将士。

元瑾吸取教训,只吃了些羊肉就?走出了营帐。

这夜天空深蓝明澈,星河深邃。在这远离人烟之处,隐隐能看到巨大浩瀚的星河从头顶铺开,人立于星河之下,只觉得自己渺小。元瑾静静地立着,立在星辰之下,觉得自己披星戴月,竟有种超脱尘世之感。可惜这种感觉并不长久,宝结叫了她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二小姐,有人求见您。您快些来看看吧!”

元瑾同宝结到了营帐,只见一个人等?在营帐外,似乎有些焦躁,不停地在踱步。

待走近了,元瑾才发现,这是?惯跟在顾珩身边的下属,她也?曾见到过几次。他一见元瑾立刻抱拳,道:“二小姐,可算见着您了,我有急事要禀!一定要快!您叫上萧风一起听吧!”

元瑾觉得有些奇怪。

顾珩不是?说过么,他传消息会通过京城的一个酒楼,怎么会直接派人过来,而且还是?他最亲近的属下。

那势必真的是?十万火急的事。否则顾珩才会不顾自己被发现的风险,直接给她传消息。

元瑾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都顾不上让顾七直接跟她说话,直接带着他立刻前去主帅营帐。

营帐内正热闹,元瑾却都叫他们退下,并让宝结清了场。

萧风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元瑾这是?这么了?大家这不是?才打了胜仗么。

帐内只剩他们三人,元瑾也?不多说了,径直对顾七说:“行了,你快讲吧,你家主人究竟交代了你什么急事。”

顾七就?将顾珩交代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侯爷说,朱槙早有计划,这次保定之役不过是?假败。其实早已?调兵怀庆,准备从怀庆攻破。他说让你们早日做好准备,不要到时候被他牵制住了,那便?回天乏术了。”

元瑾和萧风的脸色很快黑起来。她们的确完全被保定牵制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朱槙的动作?。朱槙这才是?个彻底的声东击西的做法,倘若他真的将怀庆占领,那他们岂不是?被瓮中捉鳖!

朱槙,果然不可小觑!

元瑾让宝结先带顾七下去安顿后,萧风才问元瑾:“这人……可靠的住?”

“五叔放心,靠不住的,我绝不会带到你面前来。”元瑾道,“再?者这次的事的确有些蹊跷,朱槙败得有些……轻易,不像他的作?风,肯定有后招。我们之前以?为他是?要反杀,如今想想根本?不是?,他是?压根就?对保定不感兴趣,因为保定的确难攻,他不会这么做。他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怀庆。所以?我们现在要立刻调兵怀庆,不可耽搁。”

如此说来一切就?都合理了,朱槙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保定,才能解释他之前的一系列行为。而元瑾之前一直预感的不安也?得到了证实。

萧风也?不再?托大,立刻上书朝廷,直接从临近的开封等?地先调兵过去。

而他与元瑾,也?都来不及回京城。准备直接便?从保定赶往怀庆,同时萧风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跟元瑾商议说:“阿瑾,我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朱槙的厉害,其实有半是?在于他身边的那个人。”

元瑾看向他,朱槙身边有这么多人,他说的哪个?

“清虚。”萧风说,“你在靖王府应该看到过他,此人高深莫测,不是?旁人能及。靖王有他相助,就?是?如虎添翼。”

元瑾自然也?知道清虚的厉害,只是?此人忠心于靖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她问道:“……难道五叔有什么办法除去他?”

这不太可能吧,清虚现在随身跟着靖王,杀他不比杀靖王容易。

“倒也?不是?。”萧风沉吟后说,“我可能……有个别的办法可以?对付他。就?是?吧……”他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说的感觉,含糊地说:“总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这说得越来越玄乎了,这让元瑾有些摸不着头脑。

五叔究竟要干什么?什么叫到时候就?知道了,他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吧?

不过事态紧急,他要是?能出奇制胜,用什么法子她倒是?真的不在意。

“对了,今日朱槙似乎也?受伤了。”萧风突然说,“伤的比我重些,似乎在腰部,我看都溢血了。”

他说着,一边注意元瑾的表情。

烛火幽微,帐中沉寂了片刻。

元瑾只是?眼神?略微有些波动,却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

朱槙的伤并不是?新伤,恐怕是?他的旧伤口又裂开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不是?常有的么。”元瑾道,随之说,“我先回去歇息了,明日还要赶路,五叔也?赶快休息吧。”

她说完之后就?退了出去,离开了他的营帐。

萧风一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朔风之夜已?过,朱槙的军队自保定撤退后,一直向南行进,在第三日才停下来驻扎,此时已?经?到了山西宁山卫。

军队驻扎后稍作?整顿。毕竟才经?过了一场大战,也?不能总是?马不停蹄。山西是?朱槙的地盘,很安全。

而且朱槙新裂开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

清虚习得一些医术,正在帮朱槙看伤口。

“你这伤口有些不寻常。”清虚看了看他的伤口,正好在腰侧,伤口虽浅,却有些红肿,仍然有一丝血丝浸出来。

清虚说,“怎的老?是?好不透,这裂了三次,恐已?伤及根本?。你得好生修养几日才行。”他说着伸出手,示意下属将金疮药递给他,他来包扎。

“无碍。”朱槙却说,“本?来一开始遇刺就?没有好透,后来不久宫变时再?度裂开。索性伤口浅,倒也?无事。”他将衣物掩盖,让清虚等?人退了下去,他自己想好生休息。

但?是?他闭上眼睛,纷乱人事却又饶不了他。

这伤口是?怎么形成的,实在是?不想再?提,皆是?他亲近之人一一加重的。唯一一个治愈过他的,远隔千里,对他宛如陌生人。

杀父之仇……

那日之后,朱槙就?总是?呢喃这四个字。

他是?个极其善于联系何?解决问题的人,很多问题其实靠联系彼此都能融会贯通的解决。唯有元瑾的问题,他怎么也?想不透,只是?隔了一层关键,但?是?这层关键却是?打不通的穴道,堵塞了所有的思绪。

如果他能解决这个问题,那是?不是?,便?不会有这么多的……针锋相对了。

朱槙静静地睁开眼,看着自己放在红木架上的长刀。

他戎马一生了,作?战不会有人胜得过他,他心里很清楚。薛元瑾若跟他作?对……永远都不会赢。

作者有话要说:从此后都是意识流船戏风格,尺度是不存在滴。

另外,战争是我的短板,所以会简略一点,尽量多写人物情节,毕竟这些才是主情节。如果觉得太短,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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