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夜,酒席还没结束我就跑出来了,本来是想来找你的,但路过偏房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话,而且声音很?熟悉,我一时好奇,就偷偷跑过去听了。”
云许看着怡阳,示意她继续。
“门?口有人守着,我不敢离太?近,就在后窗那听。”怡阳清了清嗓子,声音压的更低,“我听到皇伯伯对齐循哥哥说,”说到这?,她顿了顿,模仿皇帝的口吻道:“留靳儿一条命。”
云许还没完全消化这?些话的含义,怡阳退开一点,正色道:“嫂嫂,皇伯伯说的,是太?子哥哥呀。”
最后一句话让云许惊讶不已,冗杂的信息猛然灌入脑子,让她有些发懵。
皇帝怎么会说这?种话,难道,他早就知道齐循要篡夺帝位?
“然后呢,你还听到什么?”
“他们后来就没出声了,我看守在门?外那个小内侍似乎发现了我,我就急忙离开了。”
“三王爷他们知道了吗?你和他们说了没?”
怡阳点头:“说了。”
她露出懊恼的神情:“要是我早点过去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多听一点内容了。”
云许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听到的这?句话很?关键,也很?重要,已经很?好了。”
看怡阳神色恢复原样?,她又?道:“怡阳,陪嫂嫂坐在这?等你丰庭哥哥,等他来了,我们一定能想出解救你哥哥的办法。”
怡阳看着云许,把眼眶里的薄泪逼了回去,用?力点了点头,她压根不知道齐循和韩丰庭的计划,只知道她的齐循哥哥刚成?婚就被人无缘无故陷害,关入大狱,才?成?婚就要与嫂嫂分开,她心里难过,为?哥哥和嫂嫂难过。
云许瞧见?小姑娘眼里的泪将落不落,很?心疼,抱了抱她,轻声细语道:“怡阳,哥哥会没事的。”
“嗯。”怡阳小声地回应。
云许放开了怡阳,她们都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在大厅里,等待。
韩丰庭快日?落了才?来,进门?后先?扫了一眼怡阳和云许,极轻地叹了口气。云许一直盯着门?外,他还没进屋她就看见?了,韩丰庭进门?时,她早就起身站在厅内。
“你进宫见?到皇上了吗?”云许问韩丰庭。
她刚才?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这?事很?蹊跷,皇帝知道的远比他们想象的多。
君王和齐循说那句话,明显已经清楚他的心思,可他,似乎在纵容齐循的行为?,容忍他的大逆不道。
如果帝王开口说话,这?件事也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韩丰庭看着云许,默认怡阳把皇上的情况告诉了她,他摇摇头,面?色沉重,道:“还是那样?,太?医院的人都无计可施。”
他疑惑道:“他们甚至都查不出皇上中的是何种毒。”
“查不出。”云许喃喃重复着,脑中的几条线纠结打乱,一时整理不出答案。
“那他们有没有编出皇上是在侯府中毒的证据?”云许冷着声问。
“查出了证据,但不是编的,”韩丰庭面?露难色,艰难道:“皇上真的是在这?里中的毒。”
“什么意思?”云许突然提了音量,“分明是有人设计陷害他。”
怡阳也同样?看着韩丰庭,同样?不相信。
韩丰庭微垂着头,犹豫了半晌,才?解释道:“晨时,太?傅带人来侯府查过,确实在偏房找到了一包未用?完的毒粉,和皇帝体内的毒一模一样?。”
“骗人!”云许根本不信,她一天都待在侯府,有人进府她怎会不知道。
才?说完,她便?反应过来,她一直睡至午时,没人来叫她,是不是那会儿来的,她慌忙叫人:“来人!”
一个小厮闻声进门?,她忙问:“早上有人来,为?何不派人去叫我。”
小厮答道:“夫人,这?是佟管事交代?的,奴才?们不敢去打扰您。”
云许愣了愣,觉得自己又?想不通了。
“夫人。”
云许瞧着从?门?外进来的佟管事,万分不解她的用?意。
“侯爷出府前吩咐老奴,他说,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去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