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舒瑭回到家后匆忙洗漱完就睡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冷清的环境放大了她的感观,她感觉累极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去了盛家拜访,去时没有等到盛乐起床又辗转去了邻市。
她的父母亲刚从国外谈完生意回来,即将飞往邻市参加今晚由生意伙伴举办的慈善晚会。
父母得知她回国,特意叫了她也参加。
两年前一别,舒瑭和家里人相处得并不和谐,但毕竟是家人,两年过去了,舒瑭心里想着也许是时间和好了,便答应了前往。
舒瑭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晚会,这次却是她这两年来第一次在国内公开亮相。B市名门舒家的千金,才艺双全,在整个上流圈子也是很有名气的,只是两年时间的隐居,使得她的名气大打折扣了。
舒瑭这次除了去参加慈善晚会以外,她来这个城市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探望将她带大的李姨。
李姨在舒家夫妇飞去国外后就趁此回了一趟老家,舒瑭一方面是想前去探望她,一方面也有托她照看孩子的意思,毕竟她要出席的场合,并不适合一个孩子过早掺和进去。
李姨住在环境清幽的东城,舒瑭在那里一直呆到下午,这才不急不忙地和约定好的造型师见面,稍稍拾掇了一下,就赶去了晚会现场。
她去得挺早,会场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舒瑭和那些人都不熟悉,她暗暗猜测这些人可能是在这两年里挤入上层圈子的新人。那群人则以为她只是某位宾客的女伴,而且还是很寒碜的那种,这个结论得出于她没有佩戴任何首饰。
舒瑭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没有试图融入进去,而是转身从侍从那里要了一叠名单,百无聊赖地翻看上面罗列着的拍卖品介绍。
一个从洗手间回来的中年男人看到她的举动,路过她身边时停了下来,自以为风趣地向她搭话:“有看上的吗?看上什么哥送你!”
男人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这话一出,起哄声顿起。
“林老板,您可真大方,小姑娘,你还不快谢谢你林哥!”
“是啊是啊,林总对人可好!”
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给足了中年男人的面子,他表情越发得意。
舒瑭嘴角一抽,抬头看去,见到一张像是被酒精发酵了至少十年的红胖脸。心头起了捉弄的心思,她笑问:“我真可以选?”
这位林老板自得道:“林哥会骗你?”
舒瑭“羞怯”一笑,手指往压轴品上一指:“这个可以吗?”
中年男人眉梢一抖,笑得有些勉强:“……当然!”
“谢林哥!”
其实这些拍卖品的本身价值都不高,但是这是在慈善晚会上,拍卖出的价格往往数十倍上增,作为压轴品,其价格必然不菲,足够让这个林总肉痛一阵了。
林老板佯装大方地一挥手,肥胖的手暗示性地想要搭上舒瑭的肩,可还没碰到,就被一个人挤开了。突然挤进来的人狠狠瞪了林老板一眼,又朝舒瑭露出白森森的牙:
“这位小姐,你还喜欢什么?我送你一件怎么样?”
舒瑭一听这声音,突生无力感,扶了扶额角。
没有猜错,来人正是盛家的小公主盛乐。
舒瑭还在感慨中,被挤到一边的林老板先沉不下气了,被人当众抢走女人,在这位刚刚一只脚踏进上层圈子的老板来说,无疑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气得当下想爆粗,可当他一扭头,目光对上盛乐的脸,表情又变了,堆着菊花褶子似的笑脸,笑得比面对舒瑭时还荡漾:“小姐,你是她朋友?”
他看盛乐的表情不对,似乎想一箭双雕。
盛小公主被恶心得不行,皱着眉道:“是未婚妻!”
说完朝那林老板横了一眼,语气森森地说道:“肥猪,走开!别来招惹我的人!”
林老板习惯了被人捧着,这会儿被人当面咒骂,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当下不管什么美色了,就要发怒,被舒瑭一挡。
舒瑭指了指正朝这边走来的安保人员,对着那林老板挑眉:“林老板,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交谈’下去合适?”
林老板看到安保人员,眼神闪躲,理智回笼了。
来到这里的贵人多着呢,他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万一自己的行为碍了哪位大佬的眼,他往上流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白费了。
克制住脾气,林老板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甩手离开了。
他走了并没有带走盛小公主的怒气,小公主斜眼睨着舒瑭,脸上挂着“本公主很生气,急需安抚”的傲娇表情。
她可是对舒瑭背着她招惹那位林老板不满得很呢!
舒瑭拿手指摩擦着酒杯檐口,装作没看见她的表情,只抬了抬手,敷衍地打了声招呼:“哟,你怎么也来了?”
盛乐斜眼:“打扰到你勾搭野男人了?”
“噗,请不要随意诋毁我的眼光。”林老板那种人怎么能算在她的狩猎范围内呢?!
盛乐仍然气闷,夺了她手中把玩的酒杯,仰头灌下去,这才稍稍冷静了一点:“总之,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许随便离开我的视线。”
“盛小乐,你这是非法监|禁吗?”
“哼!”
“……”
舒瑭摇摇头,无精打采地往桌上一趴,耷拉着眼皮,懒懒地问:“你来做什么?”
盛乐道:“我也是接到了正式邀请的,你说我来做什么?”
舒瑭倒也不觉意外:“哦,给盛家的邀请?”
“是给我的。”
“哦?”
这倒有点稀奇了。盛乐和盛家的其他人不同,她很少掺和上流社会的这些门门道道,这是盛家对她的一种保护,也是盛家对她的特别宠爱。
可以说,她是自由的。不用背负家族重担,她也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