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的心灵完全是不设防的状态,他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了他的大脑,躯干,还有灵魂。
君域知道,这时候,他可以命令对方做任何事情。
然后,景溪对他笑了起来。
不是惯常彬彬有礼的社交性微笑,那种微笑是含蓄而克制的,就算看上去非常友善亲切,也好像隔着一层薄膜。
但是现在,君域头一次看见了景溪最坦然无伪的笑。
他的头发微卷,看上去毛茸茸的,月牙一样笑弯的眼睛从稍微有点长的刘海底下透出来,带着清晨露水的气息,又像是漆黑静谧的夜晚,能将人彻底而温柔的包裹住。
他的鼻尖,嘴角,微微露出来的一点点雪白的牙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述说着自己的快乐,也乐于把这种快乐分享给自己。
君域这时候觉得,他肯定被反向控制了。
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想把头慢慢的靠近对方的面颊,伸出手,把景溪的刘海拨到脑后,让那双眼睛完完全全的露出来,然后捧住柔润的面颊,低下头……
不,他什么都没有想过!
君域一瞬间就彻底的放开了控制,自己也终于从那种到处都冒着粉红色泡沫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然后低下头,狠狠的捂住脸。
或许是因为成熟期越来越近,也或许面前这人真的就是一个潜在的能力者,君域觉得,问题非常的大。
简直已经构成对帝国的直接威胁!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他一下子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
景溪:……??
他很想提醒君域忘记换衣服了,也还没有洗漱,但是……大概他真的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景溪抓了抓脑袋,踩着拖鞋走进盥洗室。
除了航站楼那个超级游乐场,月环市的建筑内部依然采用的是标准重力,谢天谢地,要不然他真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撞坏脑袋。
毕竟时不时就不得不和天花板来一次近距离接触,可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觉。
哗啦啦的流水温度适宜,景溪刚刷完牙,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他探出头,发现君域又回来了。
景溪关心的问道:“那件重要的事处理好了吗?”
“……我先换衣服。”遭遇了前所未有尴尬的君域还是不敢看景溪,他大概用了自己一生中最快的速度换好外出服,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景溪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楞了一下,又笑起来。
这个新室友其实还挺可爱的。
这之后的一天,景溪都再没有见过急急忙忙离开的新室友,他后来一直跟着克罗宁和伊定一起,吃完深夜的早餐以后,又确认了自己的面试次序。
他和克罗宁不巧分在前后两批,伊定不跟他们混,做为额外的一百个进化者,他们另有审核通道。
“真是太讨厌了,所有的外力都试图把我们拆开!”克罗宁耍赖一样黏在景溪的身上,哼哼唧唧得就像是一只抱怨天气太坏不能出门的小狗。
景溪拍拍小狗的脑袋:“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按照他上辈子的经验,这种重要面试总少不了询问以前的经历和出身背景。
在这一点上,景溪有些紧张。
做为穿越者,景溪的难题不言自明,他才穿越过来一年,虽然拥有一定的原主记忆,但是说老实话,他对于过去的细节基本都说不出来——特别像一个生硬的背了一大堆资料的间谍。
虽然查清宠物去向的执念被戳破了,他还是很想回地球去看看。
毕竟相对于之前,他现在距离地球不过咫尺之遥。
站在月球上,他一抬头就能够看见那颗熟悉的星球。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颗明亮而生机勃勃的蓝星,依然还是很久很久以前那副模样。
月球的夜晚,暗淡的地球也隐藏在浓浓夜色中,他现在抬起头,就像是曾经看月亮一样,看着那个更大很显眼的星球。
“我还是挺想回去看看的。”他说。
克罗宁也跟着抬起头:“你说的是母星吗?我其实对那地方的印象,也只有基础教育的时候说的那几段套话,连一张图片都没有,实在无聊死了。”
克罗宁抱怨道。
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无论是母星,还是皇室,在普通民众中间,似乎都只是一个生硬的概念,其他所有细节,都云山雾罩的藏在了阴影里。
那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景溪也非常的好奇。
这时候的皇帝陛下,正捉着他忠诚的大臣,明察秋毫的大公爵,很认真的研究一个问题:最近的被污染者里,有没有出现强大的心灵感染者。
“污染程度低得几乎无法察觉,但是却有强大的情绪控制能力,”皇帝陛下认真的的描述到,“尤其是笑容,杀伤力非常强!”
大公爵:???
怎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