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紧盯着于广洋没有说话,心里却一直在判断着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打井这种事情看似不起眼儿,实际上却是正儿八经的手艺活,其中的规矩多少跟术道有些联系。在农村肯定是有一定的地位。这点上,于广洋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于广洋继续说道:“我爹他们走了之后,我怎么也放不下心里的仇,就翻出了我爹攒下的几块大洋,买了几条枪上山当了土匪,等我的绺子里有了十多号人,我就带着人去掘了那座四门坟。结果,我在坟里掘出来一条鱼,一条比驴还大的鱼。”
“我们十几号人都拿着枪,可也没弄过那条鱼,我手底下的人都死光了,我被那鱼追得跳了悬崖,才算是捡回来一条命。可是从那之后,我就发现自己不会老了,活了几十年还是三十来岁的模样。”
“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估摸着,可能是我跟那条鱼拼命的时候,咬了那条鱼的一块肉,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叶玄听到这时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那鱼,我也刚好也弄死一条,等会我去试试,吃了它能不能长生不死。”
叶玄说话像是无心,眼睛一直盯着于广洋,直到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才说道:“你继续说。”
于广洋道:“我从山上死里逃生之后,并没打算放弃寻仇。我就凭着打井的本事到处流浪,去找那个道士的去向。”
“直到二十年前,我到了赵家村时,才找到了线索。”
“那时候,有户人家找我过去打井。他家院子里本来就有口井,却非要让我再打一口深井出来。那家的老头儿特意的嘱咐我,让我先在井底下打出一个水池,然后再从池底往下挖,直到挖出水为止。这中间还不让找帮工,只能自己干。”
“我当时就觉得那家人有蹊跷,但我也没动声色,装着一门心思的给那家挖井。直到我发现那家老井里面养着几条大鱼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算是找对地方了。”
于广洋抽了口烟:“那家人丁少,儿子是残废。老头子身子骨不行,帮不上我忙。有时候,就让她家儿媳妇帮我打下手。我仗着那家儿媳妇对我有好感,就趁着老头不在的时候悄悄勾搭她。一来二去的就上手了。”
“我本来是想从那女人嘴里套点话出来,谁知道,那女人像是疯了一样哀求我带着她快走,要是等井打好了,他家老头子肯定要动手杀人,那时候,我们就走不了了。”
“一开始,我还哄着那女人,也没把那老头儿当回事儿。心想就凭我的身手,还制不住那么个老头儿么?后来,我无意当中发现,那个老头是个高手,他会法术。要论身手,我不怕他。可他会用法术,我就没办法了。”
“我考虑了好几天,才决定先带着那女人私奔,等我套出来老赵家的秘密再回来报仇。那女人卷了老赵家最后剩下那点钱,跟我一块跑了。”
“我没曾想,那女人跑出来没几天就反悔了,说她想孩子,要回去。那我哪能同意,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架之后还动了手,我失手打死了那女人。那时候,可不像是在早年,死个人也没谁注意。我怕被警察抓着就逃到了南方,东躲西藏的躲了十多年。直到最近我才回来。”
“我去过赵家村一次,老赵家已经没人了。据说,死得只剩了下一个小孙女。我不信他家能遭劫,就开始盯着她家孙女,也就是那个叫赵雨竹的主播。”
于广洋抬头看向叶玄道:“我猜的没错,那个赵雨竹果然在养鱼。就像当年四门坟老太太那样养鱼。她前几天玩了一个什么抽奖送锦鲤的游戏。按照他的说法,所有收到锦鲤的人都死了。我敢肯定,她说的是实话。他要用人来养鱼。你相信我!”
于广洋急声道:“我有一种预感,那个赵雨竹就快成功了。她很快就能凑齐他要的鲤鱼。到了那个时候,想抓她就难了,你们得赶紧想办法。”
叶玄看向对方道:“你在直播间里讲故事是什么意思?”
于广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自己斗不过术士。但是我也知道,网络传播的范围很广,要是有人能把消息传出去,说不定就能引来真的术士收拾赵雨竹。你们不就被引过来了么?”
于广洋看向叶玄:“你在山上打死大鱼的事情,我看到了,你是高手,肯定能收拾赵雨竹。你得赶快出手,千万不能把她放跑了啊!”
叶玄砸吧着嘴道:“我就纳闷了,你怕被警察抓,你在外面躲了十几年,这回不怕了?当我面儿承认你杀了人,就不怕我抓你交给警察吗?”
于广洋无所谓的道:“抓就抓吧!这二十多年,我也躲够了。说不定在监狱里待着,日子过得更舒坦呢?我现在唯一心愿就是能帮全村老少讨还公道。只要能了了这份心思,让我|干什么都行。千刀万剐我也认了。”
叶玄沉声道:“我连赵雨竹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