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会回来的。”
老头攥着燕无归的手,撑不住了:“可真是要了老命啊。”
“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么?她啊,罪孽最大的地方,在这儿呢。”
老头指了指底下:“十三层。她去十三层了。等什么时候心结解开了,她自会回来。”
……
云觅站在血池的边上。
船上有舟,上面有个黑着脸的男人把玩着石头。
“简襄?”
云觅叫了一声。
那玩石头的男人一愣,转过头来:“好啊你,可算逮住你了!”
“我替你保管花,你还要害我?”
云觅看了一圈黑黢黢的周围,有些诧异:“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说呢?”
简襄冷笑了一声。
“我原以为这血池是什么好地方,还有这圣人是如何当的。原来就是在这儿撑舟摆渡的。你把这一身血脉给我,你跑了,我在这儿替你划舟,你潇洒啊你!”
云觅回过神。
是了,这是血池。
云觅有些分不清了。
血池光秃秃的,像是一潭死水。
“你人傻了?”简襄问道。
“为什么我在这儿?”
云觅只记得被那群妖邪缠了身后,日日遭着身体里所有的关节被打乱重组的痛苦,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为什么来这儿,她真不知道。
简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愣了:“你怎么死了?你怎么现在才死?”
“我死了?”
“你以为呢?这血池是什么好地方不成?这是地狱。”
“我死了。”
云觅只顾着重复这句话。
简襄伸出来手说道:“你死了正好。你的地方你自己守,反正我不管了。快点儿的,当初怎么放得血,你怎么再给我放出去!”
“我怎么会死?”云觅说着,一头雾水:“我还有任务呢。”
“你的任务就是守血池,听明白了吗,我的小圣女。”
简襄依旧是吊儿郎当的,但是他重新看见云觅,还是欣喜。
“哎,说起来这个,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简襄问道。
云觅往后退了两步:“不对。这是做梦。”
云觅调头就往外跑,刚跑到那血池的门口就被两条花蛇拦住了路,它们张牙舞爪的,用蛇尾巴甩了她一下,云觅噗的就吐了口血。
简襄站在她身后,看了一眼那蛇。
“做梦?笑死人了。嗯?你是被它们送过来的?”
云觅回过头,紧皱眉头。
他看了看地上的血,抓起来云觅说道:“反正我不管。送过来正好。我告诉你云觅,我根本不想长命百岁,我也不想守在这个鬼地方。我不欠你,你赶紧给我把血换回来!我他妈要去投胎,你听到没有?”
“希望你能有点儿良心。”
简襄一把抓住她,将自己的手腕在山的棱角处狠狠割了一下,又摁着云觅照模照样地划了一道。血液交融。
原本这血脉就不是简襄的。
如今找到了真正的主家,恨不得赶忙投奔。
现实中,云觅的手腕上忽然多了一口伤口,燕无归看着一惊。
那伤口割开了,却不见有血流出来。
老头叼着烟说道:“这是拿她该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