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正常的。”裴怡笑了一声,“弟妹怎么关心起这种陈年往事来了?”
夏寻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回了远处,她含糊地随便扯了一个借口,这时,裴怡看了她一眼,又道:“不过,虽然当时院方给的结果是正常的,但我一直对这个结果保留意见。怎么说呢?记忆这种东西真不好科学系统地来解释,是吧?”
裴怡的一句话又将夏寻的心脏高高吊起,她潜意识中希望闻铮正常,为此,她选择了帮医院说话,她说:“我、我是很相信医生的。”说得不是很顺畅,仿佛是为了改变裴怡的想法,也为了说服自己。
裴怡耸肩:“大多情况下我也相信医院,但那一次是特别的。”
“怎么说?”夏寻越聊越觉得发慌。
裴怡道:“因为当时闻铮的反应恨不寻常啊。”
夏寻:“……”
“虽说如此,但那件事故距今已经过去三四年了,这几年里闻铮没有露出异常,这就说明他有没有记忆混乱都不影响他的生活,由此可见,深究这件事显得很没有意义,弟妹,你说是不是?”裴怡说道。
夏寻承认裴怡说得很有道理,可……对于夏寻来说,闻铮有没有记忆混乱意义特别重大!
她真的很想知道闻铮是不是把她和谁弄混了……
她心乱如麻,金家的姐弟不仅没能帮她把心里头的那团乱麻捋顺了,反而又在外面缠了一层,使得她彻底看不清真相了。
唉。
恰逢梅香阁的服务员送了饭菜进来,夏寻化为焦躁为食欲,埋头大吃特吃。
金家姐弟在旁看呆了,裴怡露出一脸爱怜,替夏寻夹了一块牛肉,叹道:“可怜的,那个姓闻的是不是在家搞虐待了,瞧把自己的妻子给饿得!”
夏寻没有心情接梗,只埋头吃饭。
混了顿免费的晚饭,她早早辞别金家姐弟,不顾裴怡的挽留,离开了归云山庄。
她开车回到了自己家。
家里和她离家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她看来,多了一份冷清。独居多年的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现在却充盈了她整个胸腔。
将自己的行李拖进卧室,打开它取拿衣服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带棱角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礼盒,里面装着她和闻铮“约会”时一起做的手工戒指。
回忆猛然涌上心头,寂寞在这一刻变得越发明显。
她手脚僵硬,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探手将礼盒拿起,打开,取出里面的银色戒指。
对着灯光看了看里面的刻字——X&W——是她和闻铮的戒指。
她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她从未戴过这只戒指,它却意外地契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十分适合她。
她看着那并不名贵的戒指发起了呆。
心鼓如雷,胸腔中传出的声音在告诉她——喜欢,好喜欢……她喜欢闻铮。
她喜欢上了闻铮。
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事吗?
在她发现她可能只是闻铮心目中的一抹幻影、一介可悲的替身的此时听到了自己的心声,明白她喜欢上了闻铮那个大骗子,太糟糕了!
她蓦地将戒指取下藏进了礼盒。
本着转移心情的想法她进入了琴室,去寻找冉南阳托她找的那本《吉他入门基础教学》,想着如果找到了明天就送过去。
她无精打采地找了一圈,最后在电子琴底下发现了目标。
她将书抽出来,抚平上面的褶皱,翻阅起来。
两个月前她对吉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南阳抱着吉他乱哼哼这一层面上,两个月后的现在她竟然也能看懂吉他教学书上的内容了,而她的这份进步里面无疑有闻铮的一份功劳在,甚至,最初促使她拿起吉他也是因为闻铮创作的曲子。
或许她该就此改学电子琴心情可能会好一点?
她这么想着,却抱起了南阳放在琴室中的备用木吉他谈起了《荒唐》。
回家的第一晚,夏寻没有睡觉,她在琴室里待了一整晚。
清晨时分,夏寻下楼跑了个步,路上竟意外遇到了一个男的的搭讪,她震惊于自己还有这份魅力在,怀着陌生的心情,她和那个男的聊了一会儿,可惜没过多久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帮她打理“夏之味”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