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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晋江独家发表(1 / 2)


“诶?”

白菟菟歪着脑袋迷茫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严粟说的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与巍然不动的严粟对视着,眨着一双大眼睛,“……怎么会?

说到底这事儿还要从知道了她身份的几个人说起。

严粟算是第一个知晓她真正身份的人。说起来白菟菟之所以引起他注意的原因,那种突如其来的悸动他至今也未曾得知是何原因,冥冥之中像是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在牵引他向她靠近。不管是出于谨慎还是出于怕被严奇拆穿的羞耻心理,鬼使神差下申请了小号来关注白菟菟。

到后来他得知了她的真是身份,引得白尉和白羽两人一起进入直播点。如果说论排兵布阵他严粟无人能及,但论谋略白尉的手段也让他心生佩服。现在局势不稳定,为了保护白菟菟的身份,白尉不会想不到其中利害,自然不会公然去用自己公之于众的账号去给予白菟菟过多曝光。

但坏就坏在白羽身上了。

中央星皇帝自从帝后亡故之后未在续弦,以致于白岩赫明面上只有两个继承人,白尉和白羽。

白尉是长子,无论是按照能力才智还是按照长幼有序来讲,白尉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白岩赫也确实对其严加管教,倾尽所有去培养白尉。当年严家没落,青黄不接,白岩赫力排众议支持严粟。

严家一片忠心,誓死不悔。他便让白尉和严粟从幼时一起长大,扶持严粟登上元帅之位。虽然有多年情谊在其中,更有为白尉日后铺路奠基的心思。

前面有白尉扛起了皇室大梁,作为二子的白羽的管教方式就变得非常松散。加上珠玉在前,白羽便显得不成器了。

啥啥学不会,玩乐第一名。

活生生一名狗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那张惊艳绝伦的脸蛋,也是白羽最骄傲的。那张脸漂亮到能让世家姑娘们芳心悸动,狠狠心咬咬牙放弃第一继承人白尉也要嫁给他。

白羽虽然不成器,脑袋也不太爱动,但并不是拎不清的人。虽然没有白尉那么厉害的政治敏感,但也一点即通。

而且非常好拿捏,但凡他大哥发话,他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估计小时候也是被这个看似温柔稳重的哥哥欺负惨了。

白尉自然叮嘱了他只能使用小号。随着白岩赫的放权,有少一半政务是需要白尉亲自插手的,私生活已经被填的满满的,加上他私下里不喜欢应酬,根本没有小号。

但白羽就不同了,他在自己的官方账号上发的吃喝玩乐不说,还专门注册了个小号暗戳戳的搜罗有些保养护肤的偏方,有时候还会去推荐一下谁家的护肤品比较好用。久而久之也有了一点粉丝,左右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白羽这个家伙也就没在意,直接用这个小号来关注白菟菟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不凑巧的是两个号之前有过联系,加上他又脑袋一热发了白菟菟的照片,最终让一群有心人窥探到了其中。

严粟将缘由简单概要了一遍。

白菟菟沉默的听着他低沉醇厚的嗓子将事情娓娓道来不时的点着毛茸茸的脑袋表示自己在听。

严粟忍不住往她的头顶瞥了一眼。

白菟菟即使变成类人形态,皮毛柔滑蓬松的质感仿佛延展到了她白色的发丝上,溜光水滑的看上去好摸极了。

他回想起当时的手感,实际上也的确挺好摸的。

白菟菟清脆甜美的嗓音将他拉回到了现实,她拉着长音缓慢的“哦”了一声,只见那双大眼睛里满是迷惑,她不太理解其中利害关系,“可是……有什么关系吗?”

“简单点说,就是你在这里不安全了。”

“……?”白菟菟脑袋上缓缓的冒出一个问号。

严粟不容分说的沉声道,“时局不稳,敌人暗中窥伺,此地三公主殿下不宜久留。”

白菟菟可以留,但三公主殿下留不得。

从严粟的船舰被袭击开始,无论是皇室、军方还是世家都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战事突然,三公主殿下意外丢失,在如此暗潮汹涌的情况下,白岩赫还是毅然决然的将其大部分力量用于寻找丢失的女儿,可见其对三公主的重视程度。

但也因此加上其他外部因素,让他们的调查一事显得捉襟见肘。

白羽的小号被有心人利用,不光是因为他的粗心大意,也有他们左右分神的原因。

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嘟着的小嘴彰显着她的不情愿,在她浅薄的认知里还没有政治的概念,对于严粟刚刚所说有些抵触。虽然她伯伦曾经提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她依旧不想和他们分开。

白菟菟张了张嘴,本想说自己能应付的了,最终还是选择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在敌人未知的情况下,一切都是妄言。

“这次游戏抑制叠加就是那些人的手笔,我们不得已才将大富翁提前上线。之前应该有人已经向你解释过这是个虚拟世界了吧?”

“嗯。”

“这是一个为了惩罚罪犯而开发的游戏。”不然也没必要将死亡惩罚做到百分百还原,“随着游戏的进展,后面的游戏会越来越艰难。”

再者白菟菟本也并不属于这里,她是中央星的三公主殿下,和这些凶神恶煞的罪犯不过是这一场机缘巧合让她和他们在这里相遇。

但终归她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将是众人捧在手心中的瑰宝,而那些人不过是污泥之下的恶魔。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就算千般防范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你的父兄都翘首以盼等你回归。”他放柔了声调,严粟自然知晓白菟菟的不情愿,“你在游戏中一天,他们便为你提心吊胆一天。”

白菟菟似乎有所动摇,严粟赶紧又加了一剂猛药,“你难道就不想在见见罗卜卜和宣缦吗?”

“……”

“莫雷只是打架斗殴,还有十天左右也会回到现实世界去。不光是莫雷,以后狄菲还有伯伦,等到期限到了他们也会从游戏中脱离出来。”

白菟菟似乎有些动摇。

“如果你选择留在游戏里,那么与他们再无见面的机会。”

“!!!”

白菟菟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张着小嘴一脸“卧槽怎么办我没想到”的表情。

无论是出于白菟菟的安全考虑还是其他,他都是希望白菟菟能够早日回归现实世界的。一方面脱离危险,另一方面白菟菟回归也能让陛下那边放下顾虑,收回心神来尽早解决那些躲在暗处的小杂兵。

白菟菟这边拖的时间越长,对于他们来讲越不利。

当然,这还要看白菟菟的意愿,如果她最终还是选择不想离开这里,陛下那边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凭借他对陛下多年来的了解来说。他大概早就已经开始着手这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正如严粟所料,得到消息后的白岩赫第一时间就考虑了这种可能性。好在这款游戏本就有皇室在后面支撑着,就算是他随便找个理由下令停服,也不是不可。

或者命令严奇修改游戏规则,硬生生的将惩罚罪犯的游戏变成养老度假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女鹅不回家,我搬去女鹅家附近总可以吧?

严粟当然不会告诉她白岩赫已经有所考虑的事情,看着白菟菟一脸沮丧又无措的可怜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凑近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着急,还有时间。”

白菟菟望向对方那双深沉的眼睛,他抿唇勾了个轻微的弧度,放柔了眉眼,“在你考虑清楚前,我们会尽量将消息拖一阵子。但是时间不会太长,很快就会有人对你的身份起疑心,如果有人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

说是拖一阵子,也不过是官方拖着不承认而已。随着流言蜚语越来越多,白菟菟也会逐渐成为求生者们的对立面。

“不必理他。”他一双锐利的眼眸泛着寒光,“交给我们处理就行。”

定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哦。”白菟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经过严粟刚刚的一番话,让她知晓了她和狄菲以及伯伦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心中即将离别的伤感顿时消减了一半。

这天晚上白菟菟睡得格外不舒服,虽然严粟已经教导过她正常睡眠是在恒温床上度过的,她也努力在适应没有水的环境。但今天的白菟菟朦胧间总是感觉身下的床在晃动从而下意识的惊醒过来。

午夜时分。

她顶着一头炸起来的短发,一脸蒙圈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明明房间里的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她却莫名感觉天旋地转。

她从床上爬起来,这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被胡乱的混在一起,墙壁也跟着扭曲变形,最终和地面都要融为一体。

难受到要吐了。

“……严……粟?”一双失焦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捂着翻江倒海的胃委屈到不行,下意识的呼唤着最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严粟并不在这里,失去同步直播,她的情况不为任何人所知。

地面都在颠簸,她努力甩了甩脑袋,这种异样的感官才稍轻了一些。房间像是被揉成一团又被展开一般恢复了平静,她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视线里的空间便再度扭曲起来。

类人形态重心不稳,摇摇晃晃中她不得不变成了一团小毛球,迈开打着晃的四肢艰难的往卫生间走去。

“呕!”

“呕!”

视线里又糊作一团,她只能凭借印象用前爪扒住马桶呈站立状呕吐起来。几番折腾下来,平常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白菟菟此时蔫哒哒的像根小面条一般挂在马桶边缘,按道理来讲视觉性眩晕症,只要闭上眼睛这种眩晕就会有所减轻。

但白菟菟的情况却挺特殊的,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空间扭曲和颠簸给她带来的眩晕和恶心,有时甚至感觉自己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等她逐渐从眩晕和恶心中缓过神来的时候,视线里的一切仿佛又回归了正轨,水平的地面,垂直的墙壁,以及安安静静的恒温床和床头柜,就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像是她的幻觉。

晕眩让她四肢发软,几番强烈的呕吐让她胃里也跟着火辣辣的疼。

她将两只前爪从马桶边缘拿开,本想借力跳到洗手池上,无奈脑袋昏沉,后肢也用不上力量,只能半个身子在洗手台光滑的平面上挂着,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爬上去,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四肢不甘心的向前抓挠着,但洗手台距离她却越来越远。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重重的摔在地上,却有一只大手温柔又有力的托住了她的身体,他那双充满冷意的金色瞳眸正专注的盯着她。

“……严粟!”

白菟菟往日清甜的嗓音不在,细嫩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和哽咽,她委屈到不行,四只爪紧紧抱住对方手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呜哇哇哇——”

“没事了。”他沉默的将白菟菟抱在怀里重新回到了恒温床上,怀中的小毛球哭到不能自已,哆嗦成了一个,身上的毛有点潮湿,嘴边的白毛上还残留着黏糊糊的呕吐物,半点可爱的形象也没有了,反倒像是个被反复蹂|躏虐待后的小动物。

他也不嫌弃满身臭烘烘还没形象的白菟菟,体贴的取来了毛巾细心的为她擦拭了一番。白菟菟四只勾爪全部挂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紧到他毫不怀疑就算不托着她也不会掉下来。

从小到大严粟就很少接触女性,家里更是没有女性成员,如今面对委屈到缩成一团的白菟菟只能僵着身体,将手放在她的脊背上来回抚摸着,“别怕,有我在。”

在严粟生硬的安抚下,白菟菟才慢慢的从嚎啕大哭转到小声呜咽,最后慢慢的变成了抽噎。

“你怎么来了?”白菟菟抽抽搭搭的将四只爪从严粟的衣服上撤下来,一边揉着酸涩的眼睛一边抽噎着问道。

她伸着两只脚,肉垫抵在他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随着抽噎浑身的绒毛都跟着发颤,两只大耳朵一颠儿一颠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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