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这儿挺好的。”她说。
院长带她签下各种病人权益告知书,包括授权联系人等,楼玉填了经纪人孙谣,然后填下联系人可以获取哪些信息。
院长将她带到一间没人的病房,让她稍等片刻,待会会有医生和护士进来给她量体温。
逼仄而陌生的环境里,楼玉的眸中没了来时的悲伤,却多了几分空茫。
病房外不时有交谈声,楼上也传来纷杂交错的脚步声。
顷刻,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彻耳畔。
“您好,楼玉?楼老师。”
门外出现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中年男性,和一个年轻的女护士,二人穿着白色的大褂,一个笑容随性,一个笑容亲切。
“从今天开始,我将负责你的治疗,我姓张,张疏让,你可以叫我张医生,这是咱们医院的护士长,她来给你测量体温和血压,现在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可以吗?我只问一些比较表面的情况,待会护士会和你再详细的交谈。”
楼玉点了点头,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水杯,她喝进去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口干舌燥。
护士拿出体温表,让她夹在胳肢窝里。
张疏让的问题的确很表面,他只是问楼玉有没有生过大病,亲友去世,家庭情况,最后是为什么想自杀?
楼玉都如实回答了。
张疏让表示自己了解,在护士给她量血压时,他提出告辞。
护士说:“张医生是我们院里抑郁科最出色的医生了,他看着年轻,其实已经三十八了。”
的确长得不像是三十八的人。楼玉看着血压计,嗯了一声。
护士又说:“现在先量血压和体温,别的明天再做。”
“还要测什么?”楼玉问。
她的病历早在一周前就发给清河院的医生了,现在想来就是张疏让,他的确不用了解她的其余情况,所以只问了病历上没有的东西。
护士:“不多,病历上有的我们都不测。明天早晚再测一次血压和体温,后天取尿样,先检查你是否怀孕。”
楼玉一怔,“我没有怀孕。”
护士笑了下:“我们检查的是距离你在上次体检到今天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怀孕,这个是必须要检查的,很多精神药物孕妇都不能用的。”
楼玉听完,干脆应个“好”字,检查就检查吧,反正她这边只取个尿样。
测量完血压之后,护士拿来一堆问卷,第一张问卷上有很多问题用铅笔划了×的。
护士说:“划×的那些我们随后会对照病历,我们填就行了,你填一下烟酒毒.品使用情况,纹身疤痕、压力来源,特别需要哪方面的帮助,把这些都填一下。”
划×的部分都是目前使用药物,药品过敏等情况,她循着没划×的部分填下答案。
护士在她填写的空隙,无事可做,于是作出一番叮咛:“我们医院因为地域问题有很多外籍友人,有一部分是信教的,每天七点起床后会在楼下祷告,如果你是宗教教徒你也可以参加,如果是无神论的话,注意不要触犯他人的禁忌。”
楼玉点点头,在纹身烟酒后面划了三个勾,“我有一点烟瘾,工作方面导致的,想控制到一周一根左右。”
“好。”护士应着,在纸上记下来。
楼玉写完那份问卷后,护士又说:“还有一份每天日常问卷,你口述吧,我来写。”
“好。”她应着。
“上一次想自杀是什么时候?”
“昨晚。”
“实行了吗?”
“实行了。”
“怎么实行的?”
楼玉回想了下昨晚的情况,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