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关押叛徒的地方。”之后他又用手比划着,用嘴说着通往九重牢的路线,我却只是略略听得懂,但也没办法,我握好竹笛准备要走人。
“九重牢有九道机关墙,确保关押在里面的人逃不出来,当然,也有人去把守。”他解释完后,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前面就是大殿了,教主还等着的……”没等他说完,我就一竹笛敲他脑门上,把他敲晕过去了。
可真是走运,碰上个说话时没有看着人的习惯的人,偷袭起来居然那么容易。
我立刻拿好竹笛去找九重牢,按照那人所说的以及我所能理解的,花了不长的时间就找到了。
相比起前堂的华丽,九重牢简直是不堪入目,我在通道里都能听到机关运作的声音,闻到浓烈的血腥味,走出通道,先入眼帘的是发霉的大墙上血红色的三个大字:九重牢。
那里的地板是黑色的,有许多褐色的斑点,以及许许多多的塌陷,看着就觉得难受。
两边的铁柱不仅没有装饰,而且还有很多锈迹,也用不着靠近,能闻到一阵难闻的锈味,让人一阵恶心。
关在这种地方的人的处境到底是有多恶劣……
我不敢想象姐姐现在的处境,只想快点救出她。
我观察了许久,发现没有入口,难道这就是机关墙?不对呀,说好的有人把守呢?
不过没有人把守自然是最好了,想着我就用竹笛往那大墙上一砸,这一砸下去,忽然“轰隆隆”地发出响声,我知道我是碰到机关了!
那也只能认了,我横起竹笛就作好抵挡的准备,只见这墙竟裂开了,在浓浓的灰尘中,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中间的裂缝出来,我以为是机关来了,正要躲开,哪知道迎来的不是机关,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下一刻,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四周就射出了利箭,我连忙闪躲,但还是被伤到了。
“大师预料今天有人来犯我教,本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这么不济!”那是一把粗犷的男声,我刚躲完利箭才停下来看到他脸上横着的肥肉,下一刻我脚踏的地板竟开始凹陷了,同时,其他地方冒出了尖刺,我忙一跃而起奏起《望乡》,却始料不及那人忽然出手,一道气剑直刺进我左肩那个伤口,根本就来不及愈合的伤口硬生生又被刺得血涌如注,疼得我一个脱手就把竹笛摔到了地上!
竹笛马上就被地上的尖刺淹没了,我没法去捡,一个轻功跃到那人身前给了他一掌,却被他轻易地闪过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掏出来的大银锤子,猛地就给了我额头上一锤,“嗡!”地砸得我一阵眩晕,接着就是眼前黑了一阵子,而自己赤手空拳的也不知伤到他没有……
但我知道他趁着我还晕乎乎的时候又砸了我脑袋一下,我根本躲不了,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身上之前受的伤,伤口全都被这锤子锤得爆开了,疼得我整个人要炸裂似的,我连忙一个疾退,而后往头上一摸就知道已经是血淋淋的,这下可真是头破血流了。
那个人紧追了上来,我见地上的尖刺密密麻麻的,也不好躲,运起轻功尽量往尖刺只见的空隙走,可耐不住他一个大银锤子,一砸过来我要么挨一下要么被尖刺戳到——短时间衡量了一番后我选择了尖刺。
为了躲这一锤子,我往一旁跳开了,结果就是一条腿被尖刺戳得血迹斑斑,一下子仿佛力气都被抽离掉了,差点腿一软就整个人栽过去。
我打不过的……我感悟了之后,挣扎着在他又砸来一拳之前从尖刺上起来——然而失败了,我的脑袋被他的锤子又敲了一下,接着就是七荤八素地被他整个人拎起来,甩了出去……
他这人很强壮,力气也很大,我拼了劲也没法抵抗地被他狠狠地甩到了满是尖刺的地面上,紧接着耳边就只听得衣服撕裂、皮肉被捅穿的声音,可能因为脑袋的眩晕,我基本没知觉了,很自然地站起来,掉头就往通道那边走……
我好像还听到了通道那边有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是闯入这里被发现了他们来灭口吗?也是,我刚刚砸机关的声音动静也太大了些……
不对啊……就这个大银锤子大兄弟就能解决我了,他们至于动员那么多人吗?
这不,身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以及那大银锤子掠过时的气流声,我便知道他就在我身后,追过来了……
可我没办法。
我没走几步,浑身无力,身子一软就往前栽去,却好像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依稀中,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声音是一把沉而有力的男声……很熟悉,像是大师兄的……
“从那天开始你就没理过我,跟我说句话就这么难吗?”
我意识有些模糊,但我仍能辨得清这声音的确是大师兄的,听起来很难过,而且,他好像抱得很用力。
唔,他好像,就在我耳边说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听起来似乎沉重的色彩更浓……
“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补偿了?”
我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那是在我失去知觉前听到最后的一句话:
“无论你怎么看我,我都把你当作是我的好师弟,如果你想要报仇,就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