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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妖孽(二合一)(2 / 2)


“若孤应你。你可愿发誓,永远留在孤的身边?”

像个情窦初开、晕头转向的少年儿郎。

白妗怔了一下,“自然。”

她缓缓地抚过他的眉,“殿下,”

“你要对我很好很好。当你喜欢我,就不能是有点喜欢我,你要非常喜欢我。你不能浅浅地喜欢我,你要深深喜欢我。”

“你…你只能最喜欢我。”

她轻声地说。

他抚了下她的额发,起身来,吻上她的眼睛:

“好。孤应你。”

她甜甜一笑。

这两人,甜蜜之下,却是毫不掩饰的欲。

她以为他是她温柔陷阱里的猎物。

被她套上铁枷,栓紧绳索,不是她要松手,他便无法挣脱。

他以为她是他掌心的金丝雀。

金银铸造华丽的牢笼,权势织就弥天的大网。让她从此,锋利的爪牙露给他,温暖的肚皮也露给他。

彼此眼中,都有着牵绊对方、独占对方甚至吞食对方的欲望。

无限的恶意在胸口焦灼,只是她更直白,他更隐忍。

最后,白妗皱皱鼻子,说:“还有一事。东宫里,万万不能再有杨花落尽。”

他低沉的闷笑回荡室内。

“…好。”

…酒后乱性!

趴在门外,崔常侍一边驱赶着八卦的奴仆众,一边暗搓搓听得面红耳赤,这这这!不得了啊!

听起来殿下很开心啊,咋知道的,他跟殿下一道长大,就差穿同一条裤衩了!

还不知道殿下开心是啥样儿吗!

酒是他给白昭媛的,主子肯定记他大功一件啊!

仿佛看到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崔常侍美滋滋。

哪知道,太子下朝以后,就来找他麻烦。

“听说,你见过白昭媛?”书房里,姜与倦一拂袍摆,坐到窗边一把紫檀木的椅子上,神色淡淡。

“啊,”崔常侍愣愣。

刚想说是白昭媛来找他。

窗口忽然冒出一个脑袋,眉眼清丽,秀美的指搁在唇边,比了个“住嘴”的手势。

崔常侍脸色一变。

树影横斜,少女俏生生立在他主子背后,一身黄色的对襟裙衫,修长的脖颈间挂着血红色的玛瑙璎珞。

姜与倦察觉了什么,要转过头去,崔常侍大叫一声:

“殿下,”指着地上,他睁眼说瞎话:

“这里怎么有蜘蛛啊。”

姜与倦便看了过来。

崔常侍一脚踩上什么,还作势上下碾动。

姜与倦露出有点恶寒的表情,皱眉不满:

“好歹也算东宫的老人了,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白妗暗搓搓在窗外边比划。

她昨天糊弄姜与倦,那件宦官的衣服是崔常侍的,现在得让他帮忙圆谎。

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指指他,苦思冥想,竖起一根手指,又作数钱的动作——

一百两?

崔常侍眨眨眼,不说话。

她又竖一根,两百两!

“眼睛抽筋了?”姜与倦狐疑。

“没有啊。”崔常侍忝笑,白妗还在坚持地比着二,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白妗一咬牙,三百两!

成交!

崔常侍立刻就跪下了:

“殿下,是的,小人去见过昭媛。但是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就是送了一件衣服而已啊!”

他的内宦服消失过一个晚上,不过第二天叠好送了回来。

他还以为闹鬼了,在房里撒艾叶来着。

本来就有点怀疑,看样子,绝对是白昭媛干的。

这两个新婚燕尔,殿下那护短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必然不会责怪昭媛,只会是他掉一层皮了!

至于偷宦官服干什么…

人家小夫妻闺房情趣,他能置喙?

只敢腹诽:

我的殿下啊。

您是醋精投胎吗,小人一个没根的,您警惕个什么劲儿!

“她向你要一件宦官服饰?”

崔常侍点头。

“作何用?”

“这…小人便不知道了。”崔常侍讪笑,又保证,“不过殿下放心,那件衣服小人没穿过!新制的,一直放着呢!”

姜与倦一直盯着他,盯到他腿都软了,忙不迭磕了几个头,表忠心,姜与倦这才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头。

崔常侍千恩万谢,再抬头悄悄看窗外,那人已走了。他松了口气,狗腿地给殿下倒了杯热茶,还想给主子捶背。

姜与倦当然是严词拒绝,他还有政务处理,不能在这里耽搁。

用过了茶,他起身,忽然想到什么。

“回头让工部的拨些人手,把墙上这扇窗封了。”

他淡淡说。

崔常侍还愣头愣脑:“啊,为何,”说着悚然一惊。

姜与倦看他一眼,“漏风,脖子冷。”

“…”

*

入夜,白妗回了偏殿,累得要死要活。

光是常嬷嬷教她宫廷礼仪,就耗费好几个时辰,回来时,顺路去了趟太子的书房,这会,东宫卫倒是不拦了,她随意翻找,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书架最上,有一本关于盛京防卫的图册。

其中便有与天牢相关的信息。记录了各个诏狱的具体方位。原来囚犯的调动,是有规律的,沿循天干地支的计数方法,每月轮换,各个特定的密道也只在特定的时候开启。

虽然一目十行,可光看文字,她暂时还无法捋清,决定回去后画一张图细细分析。

不错,她的目标从无改变。

从来都是丹书玉令。

即使留在太子身边,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白妗也不会忘记初衷。

她的身份是青衣教明妃,是太行皇室的拥戴者,说得夸张些,与大昭皇室可是你死我活的干系。

与他说那些话,不过是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耐烦处理旁人的姬妾。

姜与倦答应得那么果决…实话说,她有点意外。

可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万人之上的太子?待他继位,三宫六院,天下美人,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当然知道他做不到的。

所以话说得半真半假。

如今是姜与倦最新鲜她的时候,她说什么自然都会哄着,一口应承倒也说得通。

将来,他娶了太子妃,而她拿到丹书玉令跑路的时候,就有足够的理由脱身。就算他找上门来,她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负约违誓在先,一切麻烦便迎刃而解。

反正风花雪月一场,你情我愿。

你拿到你想要的,我也该收取一些回报。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甚至大感轻松,好像这些天一直笼罩在心头的茫然终于烟消云散。

推开门,杜相思正跪坐在地,咔擦咔擦地啃果子,手上翻着不知名的书册。

白妗困惑:“你干嘛坐地上?”

杜相思抬了抬眼:“奴婢位卑,岂能与娘娘平起平坐。”

白妗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开心,走到桌边,捏起一颗话梅放进嘴里,酸得她神清气爽。

这才慢悠悠地问:

“怎么,我不在,被谁欺负了?”

不见为她愤懑,反而勾了勾唇角。

杜相思:遇人不淑!

“没事,不过就是被狗吠了两声。”杜相思擦了擦满是汁水的手指,一屁.股坐到白妗对面,“不说这个了,”她贼兮兮地靠近,咬了咬唇,“…怎样?”

“什么怎样?”

“哎呀,就是那个啦。”杜相思羞愤,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八卦,“有没有体会到妙处?那种飘飘欲仙,如上云端的感觉…”

“妙处?”白妗黑脸,“没有。”

杜相思:“看来殿下不行啊。”

“……倒也不是。”

杜相思:你那回味的表情怎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不是那个不行。我是说那个。那个术,”附在白妗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这,白妗诧异,她只在那些牛鼻子老道的地方听过。

“没有,什么也没有。”

连姿势也没有变过。

杜相思猛然捂唇,小小声地说:

“殿下…该不会,是童子身…吧。”

一阵死寂。木然地对视一眼,杜相思捶桌狂笑,笑着笑着滚到了桌子底下。

“……”不是,这有什么好笑的。

“哎,扶我一把。”借着白妗的力站起,相思圆圆的小脸上充满了笑意,喘着气说:

“娘娘真是好福气呀。”

白妗猛地松手。

杜相思哎哟一声,脑袋磕到凳子脚。

“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嗷嗷嗷疼死她了!

白妗面无表情,慢吞吞说:

“常嬷嬷跟我说,如果手底下人不听话,是可以拖出去杖打的。”

杜相思立刻沉默。

乖巧地倒了一杯茶,送到白妗手边,然后给她捏肩。

“娘娘还记不记得,您对相思说的一句话。”

“嗯?”

“飞黄腾达了,不会忘记奴婢的。”

白妗点头,却见她犹犹豫豫。

她有点想笑:“说吧多少金。”

杜相思想了想,“三百两…吧。”

要这么多干嘛…白妗挑眉。

她道,“妆奁里貌似有几块金子,是太子殿下赏的,你看得上便拿去用吧。首饰不行,倘若带出宫去,会惹出祸端。”

杜相思欢天喜地,她的事业启动资金就位了!眼眸亮亮的:

“阿妗!一会我立个字据,这些钱,日后我定会还你的!”

“好啊。”

杜相思蹦跳着取钱去了。

而白妗慢悠悠将茶水喝干净,踱着步子画图去了。

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财富更宝贵,更打动人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大纲里昨天是没有车的!太子醉晕过去了,他自己以为车了(貌似这样更好玩)。

而且感觉大家也没有很激动嘛。

作者决定以后不开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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