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几个上年纪的夫人,剩下的都是与郭满差不多年岁的姑娘家。
没人拘着,年轻的姑娘们交头接耳地说着话,一时间也自由。
谢思思是耐着脾气老老实?实?在角落里坐着的,等人一走,她哗地一下起身,冷着脸就迈着妖娆的步子走到了郭满的跟前来。
郭满现在就怕她像上回一样,冷不丁就给她一巴掌。谢思思冲过来之时,郭满下意识地退后,与她三步远的距离。
谢思思这个人,虽说脑筋不?大好使。但除此之外,却是个难得的人间尤物。仿佛一个发情期的美人蛇,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人形春/药的致命诱惑。郭满其实上次便发觉她有一幅辣文女主才?具备的绝顶身材。此时谢思思却有些不?同,身上那股子勾人气质更重了。虽说不?端庄,但一个眼波睇来,哪怕带着愤恨,也足够销魂蚀骨。
不?由皱了眉头,郭满觉得违和,甚至还有些古怪。
剧情展开的日期一到,郭满就察觉到不同了。原本方氏是说过不?会大办的生?辰宴,突然就改了主意。原本说好了不?准谢四再上门,今日谢思思依旧站在花厅里。郭满隐隐有种错觉,这一切,仿佛是推着周公子与谢思思之间的破冰。
很?微妙,但要张口,她又说不?清。
好在谢思思走到郭满跟前,似乎上次被丹樱给?打怕了,气得瞪眼也没敢动手。手?指点着不?解看着她的郭满,压低了嗓音骂了郭满一句贱人。
郭满心中呵呵冷笑,不?痛不?痒地把这‘贱人’称呼收下,白眼都懒得给?她。
谢思思却目光憎恨地扫着郭满玲珑的身子,心中无端觉得厌烦。
原本该一病不?起的人,现在霸占着她的位子,以主人的姿态招呼女客。谢思思只觉得眼前这一幕讽刺极了!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可是她如今却是以客人的姿态来周家。
心中的恶意不停地翻涌,谢思思面上却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其实她也并非没有脑子,只不过大多时候仗着有人护她,行?事肆无忌惮罢了。自从上回在郭满手?下挨了一顿打,而周家却并没有惩戒动手的郭满。谢思思便知道郭满也不?是个好惹的,周家人兴许顾忌她的身份,对她宽容。但郭满却可以在伤她之后不必受罚。
这个发现令谢思思如鲠在喉,但也叫她不?敢再轻易动郭满。
谢思思捏了捏手指,坐了没一会儿便瞧瞧从角落出了花厅。周家的一草一木她都十分熟悉,从花厅出来,漫无目的地随便走,她渐渐便将目光投向隐隐传来喧嚣的前院。
心中想着,此时博雅应当在前院陪表哥吧……
是的,周博雅生?辰,太子亲至了。赵宥鸣这半年监国,为人已经成长了许多。在屋里坐得太久闷得慌,便拉着周博雅出来走走。自从东陵城之事后,赵宥鸣对周博雅的亲昵俨然有种物极必反的味道。以前有多厌烦,如今就有多欣赏。
从出了周太傅的院子,赵宥鸣的嘴角便一直挂着,偶尔点评一下府中景致精巧。
太子要走,周公子哪能拒绝?自然是陪着他。
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边,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水榭。太子从排列整齐的岩石踏上去,一步一步上了水榭亭台。因着天儿还冷,亭台四周都挂上了棉幕。厚厚的帘幕遮挡着,进去便是一个密闭的暖和的小空间。
水榭临水而建,太子掀开一边亲自挂到柱子的铁钩上,凭栏望水。惊奇地发现,这么冷的天儿,水里竟然还有鱼在游动。
周公子站在石板的另一端,正准备踏脚,蓦地一愣。
想着今早还没梳妆,郭满便念经似的还在他耳边碎碎念。不?准他靠近水榭,念了不?说千遍也有百遍,不?由地有几分怔忪之色。
“博雅?”太子懒懒倚在栏杆上,偏头冲周公子笑了下,又扭头去看水里游动的锦鲤,“你可有鱼食拿来?孤闲来无事,便喂喂这群饥肠辘辘的小家伙。”
“鱼食?殿下你要喂鱼?”
“昂,”太子虚指点了点水面,似乎心情很?好,“拿些来。”
周公子听到这儿,想着郭满早上似乎也告诫过不?准他喂鱼,眉头古怪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