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午后,我会再来。”他顿了顿,“或者今晚,你直接来掷杯山庄,我会与你再比过。”
掷杯山庄!难道这人就是“楚留香”的朋友左轻侯?!
阿柳惊讶的同时,那个不顾小二拦阻非要上楼来的马脸姑娘也睁大眼道:“掷杯山庄?你们居然招待掷杯山庄的人,却不招待本姑娘?!”说罢还一脸怒容地朝掌柜和胖师傅出了剑。
场面一时混乱不已,掌柜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解释。
阿柳看看他们实在可怜,便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这姑娘的剑。
她这一拦,对方脸上的怒容顿时更甚,而后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把短剑!
原来这姑娘使的是双剑,而且年纪虽小,所用剑法却极其老道,一出手便全是往人要害处招呼的狠招。
好在阿柳本身也学过剑法,知道类似的剑法如何转势变锋,躲起来倒也游刃有余。
对方朝她连刺十七剑,竟是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等这十七剑结束,她已经落到这姑娘身后,一抬手便能直击其肩井穴,令其脱手。
她也确实在对方反应过来转身之前抬了手,两柄短剑瞬间脱手飞出,眼看着就要打到掌柜身上去了,她却又凌空而起,及时接住了它们。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在场这么多人,甚至没人真正看清了她的动作。
等可以看清的时候,短剑反正已经到了她手上。
“你的剑。”她转过身,正式望向那马脸姑娘,“如斯利器,可得好好收好才是。”
“你……”马脸姑娘本来怒极,但被她这么认真望着,语气竟不自觉软了下去,“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本姑娘的事!”
阿柳笑了:“我谁都不是,只是恰好来此处吃鱼,觉得不合心意罢了。”
她这一笑,马脸姑娘面上的怒气顿时又去了几分,甚至双颊还染上一丝薄红,道:“原来你不是掷杯山庄的人,那就好。”
“我当然不是。”阿柳道,“我也不知道方才离开的那位客人来自掷杯山庄,我想你方才本欲质问的掌柜也一样。”
掌柜立刻附和:“是啊是啊,我哪知道那人是掷杯山庄的呢,还望薛大姑娘明察啊!”
阿柳:“……”还真是薛衣人的大女儿薛红红?
“既然如此,今天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薛红红变脸变得很快,咳了一声,脸好像更红了些,与她那一身大红的衣裳倒是很配。
阿柳也发现了,这位薛大姑娘现在根本没空理会掌柜,满眼只有她一个人,一双不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全程落在她身上。
阿柳再度:“……”
实不相瞒,她现在觉得手里这两把短剑实在是有点烫手。
偏偏下一瞬,薛红红还含羞带怯地瞥了那对短剑一眼,道:“这位公子,我这两柄剑……”
阿柳立刻递给她,道:“方才情急之下夺了姑娘的剑,抱歉。”
她是想着还完剑道完歉就跑路的,结果薛红红却没接,还扯着衣角咬唇道:“其实……我是想说,这两柄剑是我爹请人给我打的嫁妆呢……”
“我爹说了,我脾气不好,将来就该寻一个能夺下我剑的夫婿,才能治我。”
说罢还朝她抛了一个自以为勾人的媚眼。
阿柳:“……”不、不了吧。
不远处,全程没掺和此事的胡铁花和姬冰雁已经憋笑憋到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