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不说什么疼,哪儿疼,就看着他跟从前一样娇娇的说疼。
靳秦来之前在心里建起的防线骤然崩塌,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动了起来,伸手揽过她的腰,抱在怀里轻轻贴着她的小腹,声音微哑,“这儿?”
秦君唇角不自觉勾起,靠在他怀里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放松极了。
靳秦身子微微一僵,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心头有些懊恼。他快速收回自己的手,握紧了拳头。
秦君也不恼,知道他还在意自己,有些东西需要慢慢来。
她轻轻勾着他腰带,小指在那副她亲自赐下去的腰带上勾勾绕绕,“我想吃红糖包。”
靳秦心里一跳,她说的是“我”,不是“朕”。
他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几番,睫毛颤了颤,“陛下叫宫人去买便可。”
秦君的声音又甜腻几分,“可我想吃你买的。”
靳秦一时之间有些恼,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叫他来也不是商量什么事,就是想折腾他。
“陛下,臣还有很多事情,怕是没有时间。”
秦君根本不信他能对她这么绝情,他改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轻轻偏头亲了亲他的脖子,小声道,“阿宣,我们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靳秦周身顿时冷了下来,伸手推开她,眼里一片冷肃。
“像从前一样?陛下怕是记错了,我与陛下从前并不相识。”
秦君被他这态度气到了,他与她并不认识?
她被靳秦气笑,语气冰冷道,“不认识?昭阳殿的床榻朕都没换过!需要朕告诉你我们从前都在那儿做过什么?”
靳秦不为所动,目光淡漠的看着她,”陛下对谁都如此?对那个林博彦也这样?“他走近秦君,盯着她那双美目道,”还是说,只要是陛下看上的,都这样?“
秦君的凤眸染上冷意,也分不清是小腹痛还是哪儿痛了。
靳秦并不是善于和人争论的,他也不想和她争论这些。他是为她回来的,但绝不是让二人关系回到从前那种,否则他没必要走。
他想起什么来,又开口道,“对了,臣赐婚的事,陛下还未答复。”
......
李宝站在外头看着靳秦黑着脸出来,连忙上去关心了下,见他面色不虞,衣服几处好像还破了,惊了惊。
他看了里头一眼,惊讶道,“陛下抽你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靳秦眼里的不虞几乎溢出。
李宝啧啧称奇,陛下自从登基以后,脾气收敛了多少他们这些伺候的是有目共睹的,陛下都多久没拿鞭子抽过人了?
靳秦黑着脸不发一言想到刚才秦君拿着鞭子抽他,不免想起之前她是公主时那番刁蛮劲儿。
小狐狸精,脾气大,也难哄。
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子,拍了拍李宝的肩,“有空喝酒。”
说罢,便大步往外走了。
李宝却被他这番动作弄的眼睛都有些红,抹了抹眼睛,“臭小子,五年不见都这么威风了,还算有良心,没忘记我。”
-
西街那边的人十分多,此刻也算是早上人流的高峰时期。
靳秦凭着记忆走到之前那家王记,果然还在。
“老板,拿两个红糖包。”
靳秦看着手里这两个红糖包,思绪不免回到五年前的时候。
那时也像这般寒冬,冷得很。大晚上的秦君来了葵水,肚子疼的直哭,他睡在旁边心疼的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怎么哄她。
“公主,你哪儿疼,要不然还是去请太医?“
秦君抱着他的手捂在小腹上,眼睛水润的,小脸惨白,“疼,好疼。”
靳秦那时候心疼坏了,抱着亲抱着哄都没用,折腾了许久她说要吃西街的红糖包。
那时天色已经晚了,就算出宫也买不到,可是看她疼的样子,靳秦哪里还顾虑那么多,当下便披了衣服出去替她买去了。
老板家当时也睡了,他大晚上把人家吵醒,用了三个月俸禄来央求人家现做了红糖包。当时又是冬天,又是晚上,天冷的老板起来揉面手都通红的。
但靳秦急的就披了件衣服出来,整个人冻得发僵。
手里红糖包的温度将靳秦的思绪打断,他看了看手里的红糖包,看了看皇城的方向,陛下确实是还喜欢他,但这喜欢与从前没两样。
他眸光垂了垂,但是陛下,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侍卫了,我想要的更多。
靳秦去而折返,他原本是想将红糖包交去李宝那儿,但没想到苏宴来了。
“苏相正和陛下商量儋州的事情,你等一会。”李宝说。
靳秦看了看里头,将手里的红糖包交给李宝。
李宝看着手里的红糖包一愣,“这不是....."
靳秦点点头,语气淡淡的,“等会送进去,别忘了说是谁送的。”
李宝眨了眨眼,随即笑了笑,将包子拢进袖子里,“放心。”随即又看向靳秦,“别说老朋友不给你面子,这苏宴对陛下那心思......”
靳秦眸光一厉,想起苏宴这人,嘴角扯了扯,“我早知道。”
他当侍卫那时就知道,只是...
苏大人,我当侍卫的时候你就比不过我,现在我做了将军,你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