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头发,手腕,牙齿……多言言根本不敢想象照这样描述下去,自己还有哪些部位要遭殃。
看,唐晚晚又在朝他的手看过来了——这大概是要形容叶子了?
果不其然,唐晚晚的声音紧随着目光响起:“叶子嘛,有你手掌那么大,叶根圆叶尾尖。”
多言言在她描述完之后大概在脑中想象了一下这名叫“红薯”的植物的外形,默默按合理的比例在宣纸上绘制起来。
唐晚晚看着自己这本《潜力植物图鉴》又增加了一页,满意的点了点头。
别说,多言言的画工还真是了得,仅仅靠着唐晚晚三言两语的形容,竟也将这些植物画得惟妙惟肖。
“哎,言言!”唐晚晚趴在桌子上侧头看他,“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多言言手上不停,慢悠悠地说:“画画的。”
这些天,多言言的官话有了明显的进步,只要一句话不超过七个字,给他时间拉长调子慢慢说,便能一次说完一句。
也正是因为拉长了调子,他说起话来便总有种别样的温柔宠溺,让人总也听不够似的。
“都画过些什么?”
“画过山水,画过草木,也画过城池,画过人像,还有……”
唐晚晚托着下巴看他,追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星星。”
多言言转动轮椅来到窗边,微微仰首望着头顶的浩渺碧空:“我听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回归的、亡灵。他们会在天上,静静守护、自己所爱之人。”
此时正是清晨,旭日初升,空中无星无月,然而多言言望着天空中的某个位置,却像是早已注视过千千万万遍一样,他说,“那里有颗星星,叫仪癸。”
唐晚晚看着他眼睛里温柔的光,一时怔住了。良久,才开口道:“嗯。”
在这一瞬间,她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也曾教育小朋友们信奉科学,反对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