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了,现在住在廉价的出租房里。”时奕白靠在沙发上,“似乎还欠了外债,天天东躲西藏的样子。”
慕糖满意地点点头,眉开眼笑:“干得好。”
她在时奕白身边坐下,靠在他的肩头。
时奕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低头,能看到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还有娇艳如花瓣的双唇。
“你给我什么奖励?”他近乎耳语。
“你想要什么?”慕糖含笑地看着他,“自己过来拿。”
时奕白眸色幽深,将她搂在怀里:“……让我抱一会儿。”
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奇怪,慕糖命令他,向他索求,然后再根据他的表现,给予奖赏。
时奕白一开始觉得这样不好,他看上去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可是他贪恋拥抱着她的感觉,似乎拥抱着她,就能摆脱空虚,整个人仿佛浸在温暖里,放空,什么都不需要想。
他感觉自己在堕落,他把尊严一点一点丢掉。
这本来是时奕白绝对不容许的事情,可是似乎只要迈出第一小步,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时奕白拥着慕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想要更多。”
“更多?”慕糖笑着抬起头,用指尖点了点他的唇,“那就让我更满意。”
她的笑是温柔的,话却是冰泠泠带着刀锋。
“……怎么能让你更满意?”
“沈家这点财产,太少。”慕糖微笑,“把时氏也给我。”
她盯上了时奕白的。
“这不可能。”时奕白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
慕糖打开了他的手:“你在跟谁说话?”
她坐起身,拿出一把小梳子,把略散乱的头发重新梳顺,一边道:“做不到,就不要你了……还有很多人等着我。”
时奕白握住她的手腕。
“舍不得么?”慕糖嫣然一笑,“我难道比不上你们时氏那些财产?”
倒也不是舍不得……但把整个时氏的命脉交到她手上,时奕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美色所惑的昏君。
他虽然喜欢这种堕落的感觉,但并不傻。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时奕白问。
“我要的不是钱。”慕糖简单地说,“是你的全部……时氏只是其中一部分。”
这样的话有点吓人,可时奕白却觉得心中的欣慰更多一些。
她渴望他的全部,这说明她也在乎着他。
“怎么,你做不到么?”慕糖懒懒地靠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
“要把财产全部转交给你,程序有点麻烦。”时奕白说,“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你必须和我结婚。”
“成为我的妻子后,我的股份,才可以名正言顺地转交给你……否则必须经过董事会的裁决。”
其实不结婚,也有移交股权的办法,时奕白还是有办法搞定董事会的那些人。
但这是一个好机会,时奕白想用婚姻把慕糖拴住。
他以前认为,婚姻是留给商业联姻、让时氏更强大的存在,但现在这一切似乎变得无足轻重,只要慕糖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时奕白觉得能娶她当妻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他们的孩子,因为他想象不出慕糖当母亲会是什么样子……虽然时奕白不喜欢小孩子,但如果是慕糖的,他觉得可以接受。
“你……愿意么?”时奕白看着慕糖。
他第一次向女人求婚,不希望被拒绝。
“我答应了,你就会把时氏给我?”慕糖笑了笑,“你骗我怎么办?”
“我不会。”时奕白说。
“在婚礼之前,把财产移交手续办好。”慕糖说,“否则,我会穿着婚纱,和别的男人跑掉……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好,我答应你。”时奕白轻轻叹了口气。
她总是提起别的男人,时奕白痛恨这一点,几乎妒忌得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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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事情提到日程上来,在此之前,时奕白挑了个日子,准备了一个订婚宴。
他不喜欢把私人的事情弄得太高调,因此订婚宴没有大办,只是在高档酒店里设了宴席,请了时家一些亲戚过来。
慕糖在这群人里看到了许知淮,他现在是时奕白的未婚妹婿。
她和许知淮没有什么关系,也不需要有,保持距离才是最好。
但架不住他主动找上来。
宴厅外走廊的拐角,许知淮堵住了慕糖。
他身上沾染着淡淡的酒气,眼睛微微泛红,死死盯着她手指上的订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