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就自重,小十九莫生气,且说说这次损失多少银子,被哪个王八蛋坑了?”长乐收回手,她家那个小崽子性子胆小,见到她就躲,哪里有金娃娃有趣。
林然扭动着身子,露出一只小眼睛:“什么是烤乳猪,好吃吗?”
“先是白白嫩嫩,而后用火烤,洒些酱料,美味至极,金娃娃想吃吗?”长乐循循善诱道。
林然两只眼睛都睁大了,“想吃。”
“想吃就让阿凉给你做,又白……”
“够了。”穆凉打断她荒诞的言辞,认真道:“殿下想说什么?”
“小十九凶什么,我就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坑了你,能让九叔这么袒护的,想必也就是那么几人。”长乐道。
这几日她一直命人去查林然失踪的事,撤兵后,穆能就变得晦深莫测,她曾去试探,也是无果。因此,她怀疑能让穆能袒护的人,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知意。
穆凉却道:“家母所为,自然不可为外人道知。”
“九王妃?”长乐不信。
“九王府府内的事,殿下就莫要多问了,家母也被禁足在府上,算作是对林家的交代。”穆凉言辞简单,神色认真,不像是随口胡言。
长乐被她神秘的态度弄得也分不清真假,若说是王妃所为,穆能袒护就能说得通了。她心中隐约不信,又道:“王妃为何这么做?”
林家虽无权,却是大周第一商,陛下都会多看一眼,不会横加刁难,以礼待之。九王妃这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要弄走这个金娃娃?
长乐与信阳不同,前者是在宠溺中长大,在宫中多年,深谙朝堂之计;而后者在沙场征战多年,周身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思索皆是正义光明之事。
一正一邪,她宁愿与信阳多说话,而远离这个魔头。
“母亲为的是我的亲事,林然不在了,我或许就会嫁人了。”
长乐满脑子想的都是更深的计策,不想答案竟是这么简单,她惊得托着下颚,“王妃所为,也是人之常情,你莫要多想。”
“殿下还想问什么,渡头的船若是延误了,可就要等一日了。”穆凉有些不耐,赶着人下马车。
长乐摸摸自己的下颚,本想阻止她们离开,如今也没有理由了,只得放行。
洛阳城的繁华让人惊叹,让人羡慕,亦让人失去本心。
她站于城门外,凝视远去的车马,穆凉本心犹在,才会迫不及待地离开。南城偏僻,水米之乡,林家起家之地。
两城终究无法相比,她勾了勾唇角,穆凉想躲避,可得想想林家在大周的地位,那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咬一口,陛下如何会甘心将这么大一个威胁放在外面,还是在眼皮下面更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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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近半月才走的陆路,一路向南,民风更为淳朴,树木之间的颜色也更为翠绿。
南城处于一片水乡之中,荷叶满池,随处可见采莲的少女,一双洁白的小腿在绿叶红莲之间尤为耀眼。
林然从未见过采莲,不免有些好奇,趴着车窗去望,怪道:“阿凉,她们怎么露出腿了,这样不是不雅吗?”
穆凉来时就知这些小事,林肆将这里的小事都记录成册,她看过不少,便道:“民风如此,莫要太过奇怪。”
“哦,那我们也去撸起裤腿去玩水。”林然兴致勃勃,忙伸手去卷起裤脚,穆凉头疼,忙按住她,嗔怪道:“等你大了些就去。”
林然不愿,穆凉只得抱着她不让动,让车夫快些,不多时就到了林府。
林家宗族过大,南城占了半姓,待两人下车时就看到府门口不少等候的人,老少皆有,领头是便是一少妇,一身翠绿色的荷叶裙,气质清和,年岁不过二十。
林然跳下马车,少妇笑着拉出身后一孩子,“快,见过你阿姐。”
穆凉不动声色,林家有一庶女,比起林然小上半岁,想来就是那个孩子了。她不动,林然却惊讶了,拒绝道:“我没有妹妹。”
少妇脸色一白,那个孩子被林然吓到了,红着眼睛往她身后去躲,她使劲又将孩子拉了出来。
拉扯间,林然却嗤之以鼻,嫌弃道:“胆子真小。”
她隐约明白这个妹妹的来处了,约莫是来抢她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