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工厂最开始出事是两个月前。那你们想想,两个月前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震、修路挖穿地下水之类的能大规模破坏地下结构的事情?”
徐云笈这个问题问出来,那两人都陷入思考,片刻后工厂副主任一拍巴掌:“哎呀!我想起了!两个多月前这附近——就五公里外,用炸·药开矿,结果不小心导致一场小型地震,一个人都没死,但是我们工厂这边也都有震感。”
“那就是了。”徐云笈点点头,“地震是最可能导致地气泄露的原因之一。据我推测多半是地震在地下造成了一条新的通路,通向你们工厂这里,出口就是这棵树的位置。地气源源不断泄露出来,形成龙形,恰恰合上了你们工厂的风水。”
他这话一说,助理和副厂长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阴谋,没有算计,这两个月以来的麻烦,就是因为一连串巧合!一次小地震巧合地导致地气外泄,巧合地泄到了工厂这个方向,又巧合地合上了工厂原本的格局变成了屠龙之局……
这巧得让人哭都哭不出来!
助理哭丧着脸:“那徐大师,可有解决的方法?”
年轻大师也不拿乔,直接点了点头:“我需要醮坛焚降真香、黑曜石与五色法旗。”
“好,我马上叫人去给您准备!”助理也干脆,直接一个电话拨出去,让人按照徐云笈的要求准备好,另一头却又和孙有为实时报告着情况。
孙有为此刻正在去机场接人的路上,手机不断嗡鸣,接连收到助理好几条消息。他打开一看,是助理将徐云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一道来。
他的助理是仔细筛选培养过的,力求对事客观。然而饶是他尽量用了最平实客观的语气,孙有为还是看出他描述那个年轻人种种举动与言辞时的叹服。
孙有为沉吟了片刻,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儿子道:“难道那个小大师,真的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他一个二十多的人,能会什么?而且C市也没听过他名声。之前那么多大师都束手无策,难道他能有办法?不可能的。估计是用什么障眼法糊弄人吧。干这行的就算没点本事,花活也不少。”孙泽思不知道助理给他父亲的消息写了什么,但他先入为主就觉得徐云笈并不可靠,此刻语气中也颇为嘲讽。
孙有为踌躇不定,如果真的像助理说的,那个徐大师如此厉害,只让一个助理陪他去厂子就显得很失礼了,应该设法弥补一二。
儿子的话落进耳朵里,他倒是没有在意。今天的事情叫他发现,自己这个儿子有些养歪了。之前顾忌他心情,毕竟是自己唯一一个孩子,对继母有防心也情有可原,所以孙泽思针对许颜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今日这些事情看下来,这孩子被自己纵得不懂得如何看人,也不懂得保持起码的谦逊了。今天那位大师和他也差不多大,然而风度与情商让自己这个生意场上混熟的人都不得不感慨一声“后生可畏”。可是儿子呢?
现在还这样自以为是。
如今是有自己挡着,给他圆场,日后……产业总是要交给儿子的,他要是一直这个脾性,早晚要折戟啊。
孙有为的手指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敲着,心里思索着。
片刻,眼看前面要进高速,他忽然对司机道:“找个口出去,找地方把泽思放在路边,叫他打车去工厂。”
“爸?!”
孙泽思本来低头在手机上玩游戏,闻言惊得直接坐直了,扭头看向父亲,一脸震惊。
“您说什么?”
“你去工厂。玄凌子大师那里,我还是得亲自去迎接,但你不必,干脆就回去厂子看看徐大师怎么破解工厂的问题。客气点,给人赔个不是,别让他记恨。”
孙泽思整个人懵了:“爸你在开玩笑吧?我们马上就要去接玄凌子大师了,你现在让我去看那个骗子变戏法?”
“够了!”孙有为皱着眉,原本是突然升起的念头,这会儿却越发坚定了——这孩子被自己惯得不像样了。自己疼他归疼他,但是不该放松对他的磨炼。如今一不小心把他纵得过于自大了,得好好板正一下。
孙泽思实在不能理解:“我们要接的可是玄凌子大师!爸你难道觉得那小白脸比大师还厉害?”
“他不如玄凌子大师厉害不代表他没真本事!这种风水师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我去接玄凌子大师就够了,不会显得我们孙家失礼。而你去陪同那位徐大师,态度软一些,表示我们也不想怠慢他。既然是货真价实的大师,只有一个助理跟在他那儿像什么样子?这种人不是能够轻易得罪的。他们的手段叫你防不胜防。哪怕这位大师现在还年轻,可年轻同样是他的本钱,现在就这么厉害了,谁知道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能够交好那是再好不过,就算不能,也不该交恶!”
孙有为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