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儿……”
“滚!”瞿染姒看到他就能想起梦里?的内容,那些血淋淋的,曾经发生过的事实,每夜都要?来他的梦里?折磨他一次,于是恨意?累积,扶烺就是他仇人般。
二人的争吵声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侍卫听出了扶烺的声音,在门口?询问瞿染姒是否需要?他进去。不想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他人看见?,瞿染姒冷静回绝了侍卫,一双眼冷冷看着扶烺,扶烺最终还是招架不住,深深看他一眼后走了。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瞿染姒又一次迫不及待地在瞿染徵门口?等他,等瞿染徵一出来,立马就迎上去,“哥哥不能去漠北,,你答应我了,就算圣旨让你去你都不要?去。”
“怎么了?”瞿染徵有些惊讶,怎么突然就说起了这个,还是说姒儿知道?他打算跟随扶烺一起前往漠北了……
“没?事,反正哥哥不要?去,光复瞿家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非要?通过打仗。”
“可为兄除了打仗,其他的不会啊。”瞿染徵想也没?想就道?。
“所以哥哥已经决定要?去了对不对?”难怪他会做这样的梦,那就更要?阻止瞿染徵了。
“哥哥非要?去,我是一定要?跟去的。”留下句话,瞿染姒走了,希望瞿染徵能够看他这么坚决,就打消去漠北的念头。
以为他是怀孕了心绪不安,瞿染徵其实也没?想太多,但他还是给沈玉卿写了封信,问他何?时能回来。
如果去了漠北,没?人在瞿染姒身边看着他是不放心的,除了沈玉卿,他人他亦是不放心。
之前他二人书信来往频繁,加之瞿染徵根本没?有过多的思考二人的关系,因此瞿染徵态度坦然,现在被瞿染姒点?醒,书信里?总要?逐词逐句思索下,写了好几封最后都因为不妥当而废弃。
等终于写完,一下午的时间都要?过去了。
信件被快马加鞭送去江南,沈玉卿隔日收到时,已经准备从江南回去了,收到信后高?价从酒楼里?挖到一个厨子,带着这些天买来的物资回了京都。
他一个人率先一步回来,手下运着货物紧随其后。
怕瞿染徵收到圣旨就会赶往漠北,所以这些天他没?日没?夜的谈生意?,回来时奔波跋涉几日,形容愈发憔悴。
要?是以往瞿染徵或许都发现不了,可自从他心境改变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刚回来,沈玉卿有很多话跟他说,瞿染徵频频走神,目光落在他一翕一合的唇瓣上。
他怎么才发现这人长得这么白,嘴唇也生的好看,淡色的菱唇看起来就跟他这种糙汉子不一样。循着嘴唇往上,瞿染徵目光在他脸上反反复复看了多遍,最最看向他眼底的青灰,又往上,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清润的眼。
“咳咳!”瞿染徵一紧张被自己呛了一口?,脸色也蓦地红了,虽说看不太出来,但他那不好意?思的神情?骗不了人。
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沈玉卿脸上带着笑?意?,有些调侃地说道?,“阿徵方才在想什么?我唤你几声都没?答应,是不是,在想哪家的姑娘?”
他不说还好,一说瞿染徵脸更红了,眼神又偷偷往他唇上瞟,“没?,没?想……”
脸都红到耳根了,还说没?想呢,沈玉卿堪堪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只眼里?有些化不开的苦意?,“寻常人家你这个年纪,早就成亲生子了,阿徵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怕他再?问下去自己就露馅了,瞿染徵转过来问他,“你呢?有心仪之人吗?”
“有啊。”沈玉卿看着他的双眼,坦然道?。
“……有?!”这下轮到瞿染徵难受了,他好不容易弄清自己的心意?,结果沈玉卿却有心仪的人了。
“不说这个了,陛下说了何?时去漠北了吗?我给你准备了一点?东西。”再?聊下去,沈玉卿觉得他就要?忍不住开口?了,于是转移话题道?。
“陛下下旨了,让宁王前去。”聊起正事,瞿染徵也恢复了脸色,把?最近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跟沈玉卿说了一遍,沈玉卿听完后,脸色沉了下来。
“这样对姒儿,不和?离才是姒儿软弱。”既然让扶烺去,他准备的东西正好卖给扶烺,还能顺手教训他一把?。
朝廷的粮草还没?拨下来,更别提抗寒的物资和?伤药之类了,因此沈玉卿登门造访的时候,扶烺二话不说就将人迎接了进来。
前世瞿染姒死后,他跟沈玉卿打过很多交道?,虽说二人不合,沈玉卿是为了瞿家,他也是为了瞿家,二人短暂合作了几年,扶烺对沈玉卿也算了解了。
这次沈玉卿来,多半的意?思扶烺也知道?,因此二人并未商谈太久,就定下了具体事宜。
“臣祝王爷早日凯旋。”
“多谢。”
将士们?穿的棉服用的冻伤药等,沈玉卿直接派人与扶烺交接了。以防万一,他留了一些出来,怕皇帝突然改变主意?,还是决定让瞿染徵前去。
回了京都,他一般都住在瞿家,一方面沈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不愿回去,另一方面,瞿染姒最近似乎对生意?上的事产生了兴趣。
“姒儿怎么想起问我这些?”答复了瞿染姒几个问题后,沈玉卿有些好奇地问。
“其他的事我也做不了,就想着和?沈哥一样,赚钱给哥哥养兵。”
“这话可不敢乱说。”沈玉卿大惊失色,“传到陛下嘴里?可是大逆不道?。”
“我不会出去乱说的。”朝廷不供应粮草,这些年要?不是沈玉卿,瞿家军怕是早饿死了。
他们?瞿家,亦亏欠沈玉卿良多。想起瞿染徵那不开窍的模样,瞿染姒就有些愁扰,“沈哥,最近哥哥就没?跟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沈玉卿没?来由的想起瞿染徵那日总神游天外一看就是思春的模样,于是故作淡然地试探道?,“阿徵那日与我说话,总是出神,是不是最近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他紧张地语调都有些僵硬,以为瞿染姒看不出来,瞿染姒却早就知道?了,于是直接挑明说着,“哥哥总共也不认识几个姑娘,再?说他那不解风情?的模样,除了沈哥,谁还能看上他啊。”
“阿姒你?”沈玉卿有些惊讶,被戳穿了心事也不恼,反而坦然很多,“我以为谁都不知道?呢。”
“除了哥哥,怕是谁也知道?了。”平常人谁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他啊,每年往瞿染徵开的铺子里?不知道?砸了多少银钱,瞿染徵还当自己经营得当,因而赚得盆满钵满呢。
“阿徵可能没?往那方面想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沈玉卿自认还算了解瞿染徵,对于瞿染徵的想法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只是关系到自身,他就看不透了。
“沈哥为何?不挑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