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嘿嘿笑了一下:“我和这丫头算得?上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吧。”
岑子昂:“……?”
他很确定,他和宋疏桐都是第一次来边境,怎么这丫头进山一趟,多了个亲戚?
宋疏桐忙不迭道:“对对对,绝对算亲戚。”
她很怕这老头再继续往外乱说,连忙对着身后跟来的妙菱伸手:“拿钱来。”
“钱?小姐要?买东西么?”妙菱有些犯迷糊,但是小姐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递上前。
宋疏桐拿在手里颠了颠,挺沉的,起码有五十多两银子,她笑眯眯地把钱袋子递到农家老汉手上,反正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钱。
老汉吃了一惊:“丫头,你给我钱做什么?我老汉是个讲信用的,当初既然说定了价格,就不会再要?你的。”
宋疏桐一指那牛:“老伯,我刚才问过老牛了,他说跟你们一家这么多年有感情了,所以还想继续住在你那里。所以我拿这袋银子给你,算作酬劳,麻烦你把它带回家去,不要?杀它了,就一直把它养到老死吧。”
五十多两银子对农家老汉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他半信半疑地拿着钱:“你这话当真,莫不是耍弄我老汉。”
宋疏桐拼命点头:“当然是真的,君子……小娘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要这头牛也?没啥用,现在能物归原主简直太好了,这一家农户很善良,她给些银子报答一下也?是应该的。
老汉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小娘子放心,只要你爹也愿意跟我走,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爹。”
宋疏桐赶紧抚了抚牛头:“愿意愿意,他打心眼里愿意,你快把他牵走吧。”
岑子昂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他惊讶道:“什么爹不爹的,我以为你在山里认了个亲戚,你怎么还认个爹爹回来?”
妙菱也眼睛发直:“小姐,你爹爹不是早死了吗?”
宋疏桐狠狠瞪他俩一眼,没好气?道:“闭嘴,没见我跟爹说事呢,哪有你两说话的地方!”
妙菱立刻乖乖捂上嘴,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了。
岑子昂看看老牛,崩溃道:“老大啊,我跟你这个爹确实也?说不上话。”
老汉把老牛从树上解开,和另一只新买的牛拴在一根绳上,他怕宋疏桐反悔,紧紧抓着钱袋子,打算赶紧离开:“老牛啊,你再跟你闺女和女婿告个别,咱们就回家了。”
简直正中宋疏桐的下怀,她也想快点把问题解决掉,遂爽快挥手笑道:“好的呢,再见了老伯,再见了爹爹,一路顺风哦。”
心里暗自腹诽,最好别见了,太尴尬了。
岑子昂满头问号瞪着宋疏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你怎么成牛的闺女了,我怎么成牛的女婿了?”
谢初静刚好从店里走出来,听见这一句话,他毫不客气地拨开了岑子昂,走到宋疏桐身边同她并肩而立,冷冷道:“你让一边儿去,女婿说的不是你。”
已经走远的老牛十分配合地甩甩牛尾巴,仿佛在肯定他的话。
于是谢初静微笑着对老牛挥手致意:“再见岳父。”
岑子昂:“……”
脑子有病吧,病的还不清。
宋疏桐一脸懵逼,谢初静这是明摆着占她便宜啊。
她缓缓地把脑袋转过来去看他,头顶冒出无数个问号,结果发现他嘴角翘起,眉眼飞扬,正含笑地看着自己,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
他的眼睛忽暗忽明,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复杂的眼神,里面好像有温柔,有痴迷,有期待,有渴望……
宋疏桐愣住了。
谢初静无论如何也?不该用这种眼神看她才对,她给他的设定是清心寡欲只对女主有感觉的禁欲系男主啊。
难道是错觉?她想再去细看时,谢初静已经转身回房了,他身体虚弱,刚才是听见宋疏桐在外面说话,才撑着下楼的。
宋疏桐盯着谢初静的背影,挠挠头问岑子昂:“你刚刚给他请郎中了吗?”
岑子昂道:“请了,郎中才刚走,我正准备去煎药呢。”
“郎中怎么说?是不是说他高烧还没退,脑子也?被烧坏了。”
“没有啊,郎中说他已无大碍,只是失血太多需要?静养,吃点补药养养气血就可以。”
宋疏桐根本不信,拽着岑子昂就往店里走:“这不可能,你快去把药方拿给我看一下。”
谢初静要?是没发烧,那他刚才那骚里骚气?的小表情是怎么回事,他刚才的眼神明明就是想撩妹。
再回想起谢初静最近种种异常的表现,宋疏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男主不对劲,他好像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