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道非常严厉的男声叱她:“别碰。”
是沈隽则,声音冷冰冰的,望向云苏的眼神阴鸷。
云苏吃了一惊,忙缩回手,难堪得无地自容。
她听出沈隽则话里的嫌弃,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碰得他的东西也脏了。
才被柳薄烟一群人嘲笑过,又遭沈隽则如此嫌弃,云苏的一张小脸白得看不见人色,低着头,听不出情绪地木木道:“我不碰。”
豫王太妃听见外面的动静从里面出来,望向沈隽则的眼神怪异,和颜悦色地对云苏道:“刚刚老二媳妇打发人送了几件衣裳过来,都是给你的,让丫头带你去里面试试合不合身。”
叫丫头领着云苏进去里面试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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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太妃扶着手杖在堂上的椅子里坐了,问沈隽则:“怎么回事?你以前从不这样的。”
云苏虽和沈家的关系较远,既然来了沈家,就算沈家的亲戚。
沈隽则第一次见人家就让人家跟下人一样喊他二爷,已算失礼。现在又为了几颗珠子对小姑娘大吼大叫的,豫王太妃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以前就是对待下人也没见他这样过。
沈隽则略显烦躁地揉揉眉心,“没什么,就是看见她就来气。”
他心里掩着火种,一见云苏就着。
“她有什么好让你生气的?”豫王太妃道,“这丫头又懂事又本分,我看着挺好的。”
沈隽则有前世的经历,知道他祖母的心思。他姑母衡阳郡主家的三表兄幼时腿部落下残疾,快二十岁了还没有定亲,云苏第一天来沈家,他祖母就看上了,想将她许给他姑母家的三表兄。专门留她在身边就是想看她品行如何,性格好不好,顺便再调l教调l教,免得小地方来的将来上不了大台面。
沈隽则道:“祖母可不要被她骗了,那丫头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
豫王太妃惊奇地望着他,“怎么,你很了解她?”
真了解就不会和她在一起了八年,连她盼着他早死都没觉察了。
最毒妇人心,是他小瞧她了。
“孙儿观她非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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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夫人不仅非常周到地给云苏送了衣裳,还贴心地送了几件首饰。
白竹给云苏打扮了,捧着镜子笑道:“你自己瞧,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一打扮就跟这府里的姑娘一样了,谁还敢说你是小地方来的。”
云苏前面的厚刘海大部分都被梳上去,只留薄薄的一层在额上,隐约露出刘海后漂亮而精致的眉眼。她的五官生得好,皮肤白,本来就不是土气的长相,这么一弄越发显得的清爽自然,人看起来灵性极了,非常好看。
白竹领着云苏出去,豫王太妃拉着她的手惊道:“这孩子,我就说她相貌不俗,果然我的眼光不差。你们瞧,咱们家里哪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
沈隽则目光阴郁地望着云苏,云苏生得好他是早知道的,两人在一起的八年里,不知多少个彻夜放l纵的夜晚,望着身下女子湿腻的绝世容颜,他想死在她身上。
离开京城前的几天,他一连几夜歇在她那里,怎么都要不够。
后来她嫁了人,夫君也很迷她,沈隽则跟着她的那些年里没少见他们恩爱。
想到这里,沈隽则心里又一把无明业火蹭蹭地往上冒,灼得他的心肝肺儿疼。
他倏地站起来,生硬地道:“孙儿想起来还有事,先告退了。”果断地转身走了。
豫王太妃察觉到他的异常,目送他离开,喃喃地道:“这孩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