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轻声道:“阿葵自幼丧母,爹爹忙着干农活无心照料便又娶了后娘回来。后娘嫌我是个赔钱货,便抓着我,干活,不干活就不给饭吃,干得不好就是一顿打骂扔在鸡舍中,若是干好了就能睡柴房。
这脸上的伤疤是后娘不小心小产后,悲从中来划伤的。”
阿葵说起往事面色十分平淡,好似那故事中的苦命孩儿并非她自己一般。
古千凝幼时也苦,可比起阿葵来却是要幸运很多,当下也不顾与皇上的约定,命春夏到她房中拿了两罐倾颜斩男霜来,“此霜你早晚各用一次,切忌莫要食辛辣刺激的食物,你日日使用,七日便能看到效果。”
齐小公子连连道谢,立马拿出一百两银子要给她,却被古千凝拒绝,“这霜就算是我送的,至于赐霜一事还请小公子保密。”
齐小公子欣然应允。
大野在齐府住下后,并未行凶,倒是每日好酒好菜的享用着,唯有一事他做得十分积极,那便是督促阿葵抹药。
大野掐住府中命脉,现下他的事便是大事,是以整个齐府几十双眼睛都注意着伙房丑丫头。
现下的阿葵住的是齐家别院,吃的是主子才能享用的可口饭菜,便是日常洗漱也是有人跟着伺候的。
三日后,阿葵耳后脓疮再未有腐肉味传出,不仅如此,若是离她近些还有淡淡的花香传来。
大野满意的点点头,问了齐小公子一个奇怪的问题,“小公子,若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会怎么做?”
小公子不知他要的是何种答案,心道:自然是在成功时便杀了,哪能给他害自己的机会。
大野已看出他心中所想,放声大笑,“这萧何虽非人中龙凤,却有天佑,杀她顾然痛快,可让她受尽千夫所指,从云端砸到地面,不是更加畅快么?”
小公子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却也知道有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夜色渐浓,莫湮寒回到寝殿时,古千凝已睡下,他轻轻关上门,走到案边落座。
桌上的书册虽依旧工整,却并非他离开时的摆放,这案头的书古千凝向来不屑于触碰,她说公文繁杂难懂,不如话本来得跌宕起伏。
她这般说,也这般做,莫湮寒自然是不避讳她的。
紫星莱知他宠妻如命,得了密函便也不再小心翼翼的藏着,至多抽了两本书压一压。
果然,他拿起三卷书册便看到了信件,这信中所写龙飞凤舞,该是那人匆忙时草草写下的,他一目了然,将信纸放于烛火之上,不多时便成了一片落灰。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那便依你所想。”莫湮寒面色沉沉,在烛光下显得越发恐怖。
他写了一张密信召来大雀,将小条儿捆于它的足上,从怀中取了一小块牛肉干,“去吧,让那人多给你些吃的。”
随后从屋内退出召来紫星莱,将事情叮嘱下去,末了交代道:“事关重大,若是让她察觉了,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紫星莱道:“阁主放心,定不辱使命。”
又过了半月,古千凝临盆之日已到却是迟迟未见动静。
倒是齐小公子带着一具女尸找上门来,死者面容清秀,周身散发淡淡香气,一问之下竟是先前来求霜的阿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