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搅得敌国上下人心惶惶,吃不好睡不好的,每每闭上眼睛便总以为他又带人来拼了。
敌军太过弱不禁风该怎么办?自然是让他们养精蓄锐一下,毕竟太弱的人打起来不好玩,只要偶尔吓吓就好。
于是乎,一下子闲下来的六王爷又开始顾影自怜,想他容貌上品,便是潘安在世也比不过他的后脚跟,为何凝儿却?
他二人明明已两情相悦,该做不该做的,皆已反反复复操练了个遍,莫不是,凝儿觉得他不够给力?
可他又忆起那人的表情,不给力这三字绝对是无稽之谈,他明明孔武有力,威武雄壮。
那可是他的妻,却又为何撇下他撒手人寰?
凝儿刚死那会儿,他也觉着是欺瞒惹恼了那人,才酿成了悲剧,可现如今心绪沉淀,心也变得清明,凝儿不可能为此事而了断,所以因不在自己这儿。
他开始思考,即便思考与回忆皆是自挖伤疤,可他不想此生活得不明不白。
想得多了,便也能探询些蛛丝马迹,是太后!
凝儿对太后有疑,可太后对凝儿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如若不然,以凝儿最初不讨喜的性子,又哪能入自己的眼,早就被他踹到不知哪里去了。
说来,凝儿的转变是在许久许久之前的失足便秘之后。
民间的医师也好,宫里头德高望重的太医也罢,都说过凝儿不可能失忆才是,可事实便是凝儿自那时就变得古怪。
好似对自己得圣宠很诧异,也对王爷府有金山银山很疑惑,更对古将军不疼她一事耿耿于怀,甚至连坊间对她的评价,她都不敢相信。
难不成,有人移花接木掉包了自家娘子?
不管掉包与否,他清楚知道自己爱的是之后。
六王妃离世,南耀变天,各国发难。
莫宁郎见他这副嗜血的模样,心有歉疚,便也将自己曾试探过古千凝的事主动告知,那人闻言后长叹一声,“不怪你,是我命该如此。”
因莫湮寒有心让敌国苟延残喘,以至于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多,因而周身又阴郁了不少,莫宁郎忍不住开口劝慰,“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不该深陷过往。”
言下之意便是要莫湮寒放下古千凝,看看其他人,重新娶个妻不算大事,人生有太多可能,尤其莫湮寒正值壮年。
莫湮寒摇了摇头,“吾一生曾拥有过她,足矣。”
莫宁郎将宫中密函递予他手中,“边关交给我,你回京吧,将心中的疑惑解开。”
莫湮寒当即牵了千里马要回,却在出营前,被他带来助阵的紫星莱给拦了个正着。
她看着自家阁主唯有面对天煞阁门人时,才有的不怒自威表情,大着胆子道:“对不起阁主,星莱骗了你,古千凝是诈死的。”
莫湮寒不怒自威的脸破了冰,声音里透着暗哑,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方攥紧她的胳膊,大声质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你说谁诈死?”
紫星莱双目通红,语带哽咽,“古千凝她,她是诈死的,她……”
“凝儿为何要诈死?她不喜欢本王却又不好拒绝,才选择诈死的么?”
毕竟彼时的凝儿不知道自己撒下弥天大谎,只觉着自己是救命恩人,而恩人爱慕自己,以她那心善的性子,不好明着拒绝也是极有可能。
他竟一时不知是凝儿不爱自己的认知比较痛,还是凝儿尚在人间一世足够喜。
紫星莱有些心疼,她家阁主是何等的威风自信,竟然被古千凝弄得自我怀疑,也怪她该死,好好的干出这样的事情,她用力的摇摇头,好似要把脑内的东西晃散了一般,急急的说道:“不是的阁主,她并非不爱你,她只是怕太后要害她性命,所以才这般操作。”